重重握緊雙拳,又一次幾乎是把短短指甲插進手心嫩肉裡,周明落眼中全是一片森寒。
下一刻他才快速收拾起情緒,輕輕敲了敲房門後才推門而入。
“秀姨,你現在感覺怎麼樣?”
進入病房,周明落快步來到病床前,努力擠出一副燦爛的笑容,越是靠近秀姨,他心下就越難受的厲害。
“小落,真是難為你了,我沒事了。”從周明落推門那一刻,秀姨就轉過了視線,一直拿著慈愛的目光看來,不過在這目光中,她卻也帶著一絲歉疚之意。
她真的很歉疚,雖然這些日子她承受的壓力可謂不一般的大,所以在得知方叔同拒絕自己去探監時,猜測出這裡面的原因她才會那麼崩潰,讓自己獨自在家喝的酩酊大醉,更是發起了高燒。
哪怕在經過上午的治療後她的高燒已經基本退卻,甚至連心情也依舊壓抑的厲害,可到現在她也已經能很理智的去思索事情,面對現實了。
也是直到再次看到周明落時,她才豁然而驚,她這些天受的壓力很大,難道周明落就小麼?就算如此,周明落還要分出那麼多精力來照顧她。
這由不得她不慚愧,自己怎麼能一病了之,卻把所有事都讓一個孩子承擔?對她而言,周明落現在也真的只是一個大孩子罷了。
既然方叔同的事已經成了定局,她也要及早從這件事的陰影中擺脫,畢竟五年之後方叔同還是可以出來的。
“真是讓你受累了,秀姨對不住你。”
“千萬別這麼說,這都是我應該做的……”聽對方這麼說,周明落倒是急忙擺手,不過還不等他講完,秀姨就驀地一笑,撐著身子就坐了起來,“我真的沒事了,只是發燒而已,之前醫院也又替我做了一便檢查,我都可以回家了。”
“恩?”見到秀姨雖然坐起了身子,不過卻很吃力的樣子,周明落連忙把對方又按在了病床上,才笑道,“秀姨,我知道你也好得差不多了,不過既然都住在這裡了,也不用急著馬上回去,你現在身體還虛弱,還是再多休息一下吧,等養足了精神我再送你回家。”
下一刻,周明落才又起身道,“你現在想吃什麼?我出去給你買。”
“小落。”
幾句話,秀姨卻眼睛一酸,差點又掉出淚來,但隨後還是強忍著淚水,努力擠出一臉笑意講出了想吃的東西,等周明落一一記下,起身出去買食物後,她才再也忍耐不住,終於在臉上又趟出了熱淚。
不過在流淚的同時,她心下卻也暗暗下定了,自己絕對不能再這麼不負責任的病倒,把一切擔子都壓在周明落一人身上了。而她和方叔同當年能收留下週明落這麼一個好孩子,就真的是這些年來最大的收穫和幸福了。
……………………
第二天,新川市南江大酒店。
“畢老。”一名乾淨清爽的青年手捧一個瓷盤,站在走廊上,微笑看向開門的老者。
青年正是周明落,昨天下午在醫院陪著秀姨休養半天,直到晚上時才接秀姨回了瑞祥小區。
跟著他就回到了自己的小屋,在12點後繪畫了新的【覓文符】、【金剛符】才安然入睡。
不過在今天睡醒後,略微思索了一番,他還是直接拿出昨天畢姓老者給他的名片,按照名片上的手機號碼開始撥打。
他聯絡對方的目的是要出售那青花地磚,既然已經把青花地磚內的【文氣】吸納完畢,那他也沒必要繼續留下它了。
畢竟他不是真正的收藏家,更別提現在的他需要錢,而且是急需。
當初為了讓方叔同判的輕些,不管是方家以前的積蓄還是他的,幾乎都已經變賣一空,雖然他手頭還剩餘一些小錢,可在昨天送秀姨住院,以及購買這個青花地磚的過程中那些小錢就也揮發的差不多了。
滿打滿算此刻的他家底都還不足三百塊,所以賺錢也就成了他眼下最主要的目標。
不管是為了接下去的生活,還是繼續尋找古玩以壯大自己手中的黃皮書,可都是需要錢的。
而這裡面最快捷的辦法無疑就是把昨天買來的青花地磚出手了。
所以他才想起了那畢姓老者。
像是周明落和方叔同這樣的二道販子,一般在外收購來的古玩大部分都是轉手給熟人,比如方叔同以往就建立起了比較完善的關係網,新川內那些較為知名的收藏家,他就認識不少,那些人既有一定的經濟基礎,又懂古玩愛好收藏,實在是最理想的客戶型別。
不管方叔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