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想來以周先生專業的眼光,已經對那椅子有了準確的論斷,我本來不該多事的,不過小心無大錯,我們還是再過去看看吧,難得立娟有了中意的禮物,多跑一次也沒什麼。”
“呵呵,這傢伙真會說話,怪不得這麼年輕就能做老闆了。”張忠林看似很維護周明落的話,落入幾人耳中,直接讓楊丹嬌笑一聲,再次趴在周明落耳邊低聲淺笑。
周先生專業的目光?
這不是磕磣周明落麼,至少在此刻的楊丹和任立娟心中,周明落的眼光可真不專業,不然她們也不會沒有一點信心了,不過張忠林並不知道之前的事,他這麼說倒是顯得很維護周明落的面子了。
而任立娟也是無奈笑笑,只是很歉意的看向周明落,畢竟這件事對周明落來說並不怎麼好看。
反倒是他自己對此很無所謂,直接就開口道,“那就再去看看吧。”
一句話結束,一行人才又以任立娟為首,跨步向著身後的店鋪行去,他們一直都在那家店面門前,再想進去也是極快。
幾個呼吸後四人就又全部進入了店內,更隨著任立娟全都來到了那張黃花梨交椅前。
而那個中年老闆也再次趕了過來,略微看了周明落等人一眼,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張忠林身上,這群傢伙又回來了,看來他們對這張交椅真的很有興趣,似乎是又找了一個掌眼的,心中暗喜時,這老闆臉上卻是絲毫不怕,只因為這張交椅雖然是假的,可作假水準卻是極高,真正的專家在這都有可能打眼,只靠著幾個毛頭小子有什麼好擔心的。
所以他雖然趕了過來,卻也沒有太熱情,只是禮貌的陪在了一側。
“我先看看。”等真的見到了目標,張忠林也收起了之前的一切心思,而是很沉穩的看向那張黃花梨交椅,更是小心的蹲下身子細細打量。
不管他心裡抱有什麼想法,最終想要達到那些目的也必須要他拿出自己的專業水準,這一點根本無法改變,所以這一次他的鑑賞,也是實打實的投入了全部精力。
時間,逐漸在張忠林認真的鑑賞中流逝,看著對方聚精會神的樣子,任立娟和楊丹倒是顯得有些百無聊賴,畢竟她們對此根本不懂。
那中年老闆更是老神在在,毫不把張忠林放在心上,就是周明落心下有些感慨,這張椅子,真的做的太逼真了。
張忠林要想找出破綻,恐怕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昨天他和畢老一起過來時,連畢老都差點打眼,只從外觀看它的做工真的太真了,讓畢老真正發現這是新貨的因由是這一張椅子少了一種韻味。
這說起來可能有些扯淡,韻味?一張椅子還能有什麼韻味?但那卻是事實。
我們必須要知道,通常所說的黃花梨古傢俱指的都是明清時期,那個年代可沒有太多的機械之力,完全是靠著一代代文人參與設計,再有專業的工匠純手工製作,裡面不止蘊含了一個個文人的設計精華,十分精美華麗,更有一個個專業工匠全副精力投入。
而且黃花梨傢俱在明清時期一樣是傢俱中最昂貴的,黃花梨交椅,通常也只有一些高官大吏才敢在家中擺一張。所以真正的黃花梨古交椅,不管是設計者還是製作者,往往也都是水平極高者,擱在現代就是專家,大師級人物。
但這張交椅雖然在設計上顯得天衣無縫,卻少了那種韻味,因為它是現代機械仿製,說穿了也就是隻有形似,而沒有神。
就像是一張臨摹字畫,你可能臨摹出和原作者一摸一樣的筆跡,但對方字跡中的韻味卻是很難模仿的。用機械做出的東西和純手工製作的東西相比,哪怕外型一摸一樣,但總是少了一種感覺。
哪怕是在現代,一個國際設計大師親手設計再手工製作一件西服,然後再用機械模仿一件一摸一樣的。你說兩者的區別在哪裡?哪個是純手工,哪個是機械製作?又靠什麼分辨?
但這時候讓那個設計大師自己來辨認,恐怕一眼就能認出哪個是自己做的。
就算是熟悉了他風格的人,經常見到他親手設計的衣服,也能較容易分辨出來,因為機械之力總會缺少一種韻味的。只有形似而沒有神似,哪怕可以做到以假亂真,矇住無數外人,可在真正的大師面前卻很容易被拆穿。
畢老昨天鑑賞這隻交椅也花了好幾分鐘時間,最後才肯定這是新貨,靠的就是純粹的經驗和眼力了,他自身就見到過至少一二十張真正從古代流傳下來的黃花梨交椅,家中也收藏了一個,對那種古交椅上攜帶的獨有韻味記憶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