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更甚:“我如此做,無非是想給慘死的同伴出口惡氣,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姑娘你的人誤會我了。”
思齊氣得發抖:“騰非玥,你不得好死!”
騰非玥哪裡肯坐以待斃:“許邵宜在南順做了多少惡事,又有多少新貨是他送出去的你會不知?他們的下場如何,許邵宜沒告訴過你?”
顧夕暖斂眸不語,遂將匕首遞到思齊手中。
騰非玥一驚:“你做什麼?!”
顧夕暖目光一凜:“她說要你不得好死,你沒聽懂?”
騰非玥難以置信:“她才是獵殺者的人!你……”
顧夕暖冷冷打斷:“我不管她是什麼人?我不和禽/獸不如的人講道理。”撩起簾櫳,與子尋並駕。
子尋見她一臉陰沉擔心道:“姐姐?”顧夕暖只是搖頭,遂即聽到馬車中的慘叫聲,子尋會意停車。顧夕暖靠在他的肩膀上,聲音中略有疲憊:“子尋,若有些事我刻意瞞你,你可會恨我?”
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子尋愣了片刻,遂即緩緩道:“哪裡會。姐姐若是瞞我,也是為我好。”
顧夕暖也不言語,今日思齊對騰非玥這般,便該是雅桐對葉影的恨意。雅桐之死她不知如何向子尋道起,他日若是遇見,子尋是否也該將他千刀萬鍋才能消氣。
子尋微頓,伸手攬她在懷:“姐姐,若有一日子尋有事相瞞,你可會惱我?”
顧夕暖不甚在意:“哪裡會。”
子尋喉間梗塞,想要出口的話又隱在其中。
第五十九章 禍端(上)
第五十九章禍 ;端 ;(上)
子尋挾著騰非玥離開不久,雷萬才費了一翻功夫從內室中找到其他出路。兩人向來搭檔一組;騰非玥手中的蟾蜍雷萬也有一隻。
來人帶著思齊和騰非玥不可能走遠;此時以蟾蜍追蹤是來得及趕上的。當下不做耽誤;攜了十餘人快馬揚鞭而去。
行至岔路口,眼見蟾蜍的朝向並非富陽而是往下游入水,雷萬眸色一沉。
他與騰非玥所想不同。
若來人回了富陽則極有可能是許邵宜的人;若是許邵宜則多少會顧忌雙方的身份,不會輕易取他性命。可來人若是往入水而去;則對方身份根本猜測不出,不是自己人;騰非玥便凶多吉少。
雷萬心中越漸不安;鞭子一抽雙腿重敲馬腹;馬匹驟然起速。身後數十人也緊追而上。
雷萬回想過其中蹊蹺之處。
從前確實沒有見過那人,自己和騰非玥剛至富陽便匆匆離去,那人究竟是從何處跟來的?
他的目的為何,是何身份,也根本無從得知。
快至入水時,蟾蜍甚為聒噪。雷萬勒緊韁繩,騰非玥恐怕在附近。
四圍皆是樹木荒郊,可隱藏亦可伏擊,雷萬囑咐眾人小心。
遂而翻身下馬將蟾蜍放於地上,蟾蜍便循著氣味跳去。往樹林深處,雷萬心生不好預感。
果不其然,不久便在蟾蜍停下的荒草叢中找到了騰非玥的屍體。死時雙眼睜大,身上血跡斑斑。腹間被利器捅過,死得極其惶恐。
雷萬一拳駐地,眼中悲憤難耐。而身後十多人皆是愣住,萬萬沒有想過見到的會是這幕。
悲憤之餘,雷萬心中驀地一滯。
如今騰非玥身死,思齊還活著,此事便是節外生枝。思齊若是活著,日後許邵宜定然不會輕易放過自己。
雷萬臉色一凜,當時怎會由得騰非玥擄走思齊不加勸阻?不僅如此,色迷心竅他也有份,也是十餘人之一。
眼下禍端已起,後患無窮。唯有儘快將新貨送回西秦,再將此事向老頭子和盤托出尋求庇護。許邵宜難道還真會為了一個原住民和老頭子撕破臉?
新貨還扣在慈州,立即趕回應該還來得及。
雷萬倏然起身,蹙眉吩咐幾人將騰非玥好好葬了,幾人不敢怠慢。
雷萬轉身將要折回馬匹處,又兀得駐足,緩緩回頭望向屍體處。先前慌亂不曾注意,忽略了血跡還是新的。
定下神來多看幾眼,周圍還有血跡,屍體應該才送至此處不久。同時帶著思齊和騰非玥兩人,不可能是騎馬。再抬眸仔細搜尋四下,在西邊隱蔽處真的發現一輛馬車。
棄屍此處,馬車又在,人一定還沒有來得及走遠他們便趕到。換言之,兩人就在這邊樹林之中藉著樹木隱藏著。
雷萬眼角蟄伏,人還在此處,斬草除根最為穩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