緣故。
“我該謝你。”葉影搖頭輕笑,更深緣由卻永遠不會再同旁人道起。
繼而緩緩鬆手,顧夕暖莫名看他,卻又瞬間壓上。一手攬緊細腰一手托住她後頸,近乎熱情的親吻彷彿周遭消融殆盡。
顧夕暖推手卻全然推不開,突然間,又好似明白了他的用意,他一早便知曉她不是容千槿。
半晌,他才緩緩鬆口。唇邊猶有銀絲,眼中恢復往昔的溫潤,語氣中又多了幾分調侃,“這般滋味果然容易上癮,不怪容連旭沉迷。”
突然提及容連旭?
見她眼底掠過的錯愕,葉影終是鬆手,“容連旭對你死心塌地,連命都可以不要,從前是,如今更是。上次照面他和我搶你,寧肯冒險被我手中的劍鋒割破喉嚨也要來搶人,沒有猶豫過。”
顧夕暖垂眸不語。
“夕暖,多保重。”只此一句,便是他人再讀不懂的意味。
“你也是。”
沒有揮手或更多不捨,兩人皆是莞爾,然後一襲白袍翩然掩門而去。顧夕暖嘴角含笑,眼中卻是幾許氤氳。耳畔浮現那句“更深露重,三小姐若是淡了睡意,還需要多添衣物”,那是他與她說的頭一句話,她嚇得不輕。
再或是慈州商船上,他舉袖拂過她臉上紛亂鬢絲,一句“起風了。”雲淡風輕。
過往種種,猶若浮光掠影。
葉影,其實是該我謝你。
***********************************************************************
葉影走後,顧夕暖全無睡意,只坐在床榻翻著空閒書籍,隨手抓到的便是那本拐帶千金小姐二三事。
目光猶有一滯。
“方才見你看得入神,不知是什麼書如此有趣?”她好奇上前,他就大方念出書名,也不避諱,“拐帶千金小姐二三事。”
而後從長風京城回成州的馬車上,她和子尋一左一右待在他身邊,聽他念書。她有時笑得前仰後合,他便佯裝不快,“還讓我繼續嗎?”更或者,直接伸手轉過她的頭。
她看他,他便也看她,車外微風撩起簾櫳,好聞的墨香悠然入鼻,亦如他拂過臉頰的青絲。
走神時,就將書卷起放在膝蓋上撐著下巴,成州苑中一樹桂花開得正好,他問她喜不喜歡喝桂花酒。“若是同遠釀的,倒是可以嚐嚐。”“正巧,方某也職員釀與一人品嚐。”
桂花酒的清淡比不上許府酒的濃烈入味。
那般味道她卻記得尚好。
“若我本來長得不是這幅模樣,也不如這般好看呢?” ;“無論你變成哪副模樣,我愛的唯你夕暖一人。”
……
不久之後聞得屋外打鬥聲,顧夕暖自然知道發生了何事,也不多管。片刻就有人撞門而入,來得正是氣喘吁吁的蘇哲平。
“夕暖!”直接大步上前,燼天還在手中,顯然是才剛惡鬥過。
顧夕暖瞥了他一眼,合上書頁便笑:“蘇大俠半夜進人房間不敲門的嗎?”
蘇哲平愕然,他明明是擔心她出事,她竟然倒打一耙。見他那副明顯吃癟的表情,顧夕暖一時心情大好,又自言自語道,“忘了蘇大俠素來與旁人不同。”
私以為提起他的斑斑劣跡,蘇哲平臉都綠了,吱唔道:“你沒事就好。”
“我沒事。”顧夕暖舉起書冊晃了晃,好似盡興得很。
蘇哲平無語,她不僅沒事,還窩在床上優哉遊哉看書!外面打鬥動靜那麼大不可能沒聽見。
從前在成州,他和暗影大打出手時顧夕暖便替暗影求過解藥,他們二人原本就是熟識。眼下葉影離開她也是知曉的,知曉了也不說,呆在房間裡避世!
蘇哲平一時有些氣餒,也不說話。
顧夕暖緩緩起身,“蘇大俠有沒有受傷?”
“開什麼玩笑!”蘇哲平氣極,上次是要兼顧柳易昔和馮照才落了暗影下風,落到平素他哪裡會受傷,還怕暗影不成!
典型的死鴨子嘴硬。
顧夕暖輕笑,伸出兩隻指頭捏起他左袖,“果然沒受傷,就是被不深不淺砍了一刀。”知她是反話,蘇哲平臉又瞬間漲紅,“刀劍無眼,這點又不算傷。”極力找回顏面。
顧夕暖好似不覺,“我替你包紮。”倏然間,已牽了他衣袖坐下,蘇哲平臉色恍惚不定。擼起寬大衣袖,只見長長一道滲血口子,她也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