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琉便往大廳方向走了。
看他漸漸離去之後,白鶴緩緩抬起頭,陰森森地看著我,好一會兒,才像是憋著氣,不悅地對我說:“請。”
“……”
這麼明顯的情敵氣場,我感到頭皮發麻。
默不作聲跟他來到琉的寢殿,裡面陳設出乎意料地簡單,我看了看四周,中間有座床,還有一張書桌,整理的乾乾淨淨,一塵不染。於是走過去,輕輕摸了摸他的桌子,誰曾想白鶴竟然氣沖沖地回過頭,將我用力推開。
“你做什麼。”我站穩,不悅地問他。
“不許你碰琉的東西!”他雙目瞪圓,咬牙切齒,然後小心翼翼護著那張桌。
挑了挑眉,我笑著問:“怎麼,是他的東西這麼金貴我摸不得,還是你不願意給我摸?”
聞言,白鶴幾乎氣得跳腳,他惱火地指著我,卻沒回答我的提問,轉而怒道:“你回來做什麼,你還嫌自己傷琉傷的不夠麼!”
被人指著鼻子罵我肯定不舒服,但是轉念一想,這白鶴衣著華貴又毫不掩飾對琉的愛意,肯定是琉的成親物件!
我還能發火嗎?
當然不能!這小子是我離開這鬼地方回去找小蛇妖的神兵利器啊!
於是我果斷不說話,準備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然後被正宮掃地出門。
看我噤聲,白鶴自然氣焰更加囂張,繼續指著我,抬高聲音罵道:“琉本來為了等你已經茶飯不思,誰想你之前竟然說出那樣歹毒無恥之話……如今,竟還恬不知恥地回來!”尖銳的聲音因為生氣而顫抖著,白鶴額頭冒起青筋,嘴角也咬出了血。
撓撓頭,我聳肩,無奈道:“那你就把我趕走唄,我求之不得。”
“你當真以為我不敢?”聲音瞬間拔高,他以為我是挑釁,所以更加憤怒。
這就是我要的效果。
“那你就試試,嘿嘿,請便。”我笑了兩聲,當著他面一屁股坐在琉的床上,他的面色更為鐵青,眼裡也佈滿了血絲。
想必是憤怒到了極點吧。
可白鶴最終負氣離開,我很意外,想不到他竟然會這樣順從琉。
而我方才的模樣,活脫脫就是得寵的囂張小三模樣,可我並不是恃寵而驕,如果我真喜歡琉,肯定要低調做人,現在如此高調,只是為了等自己被千夫所指,最後讓輿論迫使琉那傢伙把我驅逐。
如此一想,還有點小激動,忍不住仰天大笑三聲。
“哈哈哈!”
“何事笑得如此開心?”琉的聲音冷不丁出現在身邊,嚇得我差點跌倒。
幸好他眼疾手快捉住了我,而我則抽抽嘴角看了看他,站穩後道:“你怎麼總是神出鬼沒的!”
“嚇到你了。”他面色愉悅。
我喘氣,說:“還好。”隨即睨著他,問,“事辦完了?”
點點頭,琉說:“是的,只是一些瑣碎的事情,辦完我就來找你了,怎麼樣,你看需不需要再置辦什麼東西?”一邊說,一邊又熟稔地摟了過來。
我一頭黑線。
要不要這麼黏膩?新婚夫妻也不見得這樣如膠似漆啊……況且你一副興奮的模樣是想做啥?
清清嗓子,我回答他:“我覺得挺好的,什麼都有。”
指不定我過段時間就走了,置辦了也是浪費,我當然不想害人家破費。
誰想,琉這傢伙竟然感動得嘴巴都合不攏了,手臂倏地收緊,然後腦袋貼在我後頸,蹭了蹭,開心說道:“雖然你為我著想我很高興,但我想給最好的給你,無論你想要什麼,我都會給你。”
繼續汗顏。
誰為你著想了?我的本意不是這個啊,你幹嘛感動成這模樣。
可是我也懶得解釋,嘆了口氣,拍拍他的手背,我扭過頭,對他說:“唉,你不知道人的物慾是很強大的麼,正所謂慾壑難填,難道我要你把生活在世界盡頭的兇猛妖獸都抓來給我,你也能做到?以後別亂給人許這種承諾,知足就好。”
正想讓他放開,誰曾想他抓得更緊,他認真地說:“就算你想要,我給你捉來又有什麼不可。”
聞言,我乾笑,撞撞他,搖頭說道:“喂,我開玩笑的。”
而他卻若有所思,沒回話。
見氣氛僵持下來,於是我趕緊轉開話題,望著旁邊一塵不染的書桌,對他說:“你的房間真乾淨啊,是你自己整理的?”
“不,是白鶴整理的。”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