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紅耳赤,他好似惱羞成怒般把我的手甩開,哼道:“誰溫柔了?別胡說八道,就算我溫柔也不是為了你,你要搞清楚!”眼珠子不經意望了望對面的巳蛇,好像很緊張的模樣。
“嘖嘖,口不對心的傢伙。”一旁的巳蛇湊過來,然後笑嘻嘻地拍拍我的肩膀,歪頭道,“既然他不願,那我願意專程帶你出去散步哦,順便賞星星賞月亮聊聊詩詞歌賦談談人生理想什麼的,小辰辰。”巳蛇轉過美麗的臉,說著手已經攀上了肩膀,就要帶我出去,雖然是開玩笑的語氣,但他的表情非常狡黠。
狡黠……?
誰知倉狸直接衝過來,把巳蛇的手扯開,抱著我從窗戶跳了下去。
這一點都不好玩好嗎?!
絲毫沒有心理準備又吃撐的我立馬覺著胃裡翻江倒海,一時難以抑制,便在路旁狂吐起來,那種彷彿要把整個宇宙都吐出來的感覺把我胃裡的一切全部掏空,而旁邊的罪魁禍首一直在幫我拍背脊,居然冷冰冰地說:“誰讓你吃得這麼多的,真是浪費。”
媽蛋是誰死命往我碗裡塞的?
好幾次都吃不下是誰用眼神威脅我的?
可悲的是我現在還不能反駁他。
見我吐得差不多了,倉狸帶我去河邊洗了洗,然後望見河對岸有水燈會,於是他便扭頭對我說:“是無聊的水燈會,你要不要去看看?”
你都說無聊了,去看還有意義麼。
於是我搖頭,道:“不了,我不舒服,不想去。”
“這麼點兒就不舒服,你以為自己是紙做的?”倉狸沒好氣地戳我臉頰,“待會兒去那邊給你買兩個水燈就好了。”
言下之意還是要去……您老早說自己想去不就行了嗎?
倉狸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彆扭。
沒辦法,我只好跟著他去了水燈會。
來看水燈會的人非常多,男女老少都有,熙熙攘攘差不多擠滿了河岸,如果不跟緊的話,很容易就被人群擠散。我們來到一個老船家那裡,他船上有賣水燈,還免費提供筆墨在水燈上書寫人名祈福的業務。
水燈各種各樣品種繁多,倉狸讓我挑兩個,我簡直挑花了眼。
好半天沒弄好,他不耐煩了,一邊跺腳一邊對我說:“我去買點兒別的,你在這裡等我。”
“好的。”
我點頭答應,繼續埋頭挑選,最終挑出了一個桃子和一個蓮花形狀的水燈,老船家給了我筆墨,可我絞盡腦汁也想不出寫誰的名字,心想是倉狸給的錢,也就在桃子水燈上寫了他的名字,而另外一個,我也想不出是誰。
蹲在岸邊思考之時,突然的,有個人雙手扶肩,貼在我而後,輕聲低笑道:“哎呀,想不到竟然會在這裡見到你。”
我嚇一跳,差點沒掉進河裡,而身後那人眼疾手快扯住了我,帶回岸邊,皮笑肉不笑的臉和花哨的衣著讓我在看清他是誰後直接想轉身走人。
“我救了你,居然連一聲感謝都沒有就要走麼。”說話人正是今天見到的子夜。
要是不知道他,我肯定感謝了事了,但是他是誰啊?月洺的好友!一丘之貉!狼狽為奸!同穿一條褲子!況且上輩子我就覺得這男人心機頗深,雖然長得倒是人模狗樣的,可行事狠毒,試問一個對待至親好友都能笑著下毒手的人,怎麼讓人不忌憚他呢?
“我不認識你。”生冷地回他。
“可我認識你。”垂眸一笑,這個花哨的男人認真看過來,他緩緩收起扇子,眼瞳之中浮出危險的顏色,“別忘了,今天我們曾有過一面之緣呢。”
是早上的時候麼。
乾笑。
他微微一笑,搖起扇子,整一個紈絝子弟,他說:“我看跟你挺有緣分,不如大家交個朋友。”
“那不能,我個無知屁民,怎麼高攀得如此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起公子哥呢。”虛偽的衝他一笑,我實在不想跟他有任何交集。
“君子坦蕩蕩,交友貴在誠心,何來貴賤之分?再說,寧欺白髮翁不欺少年窮,何來高攀之說。”他說得頭頭是道。
可以啊,這小句子整的可以的啊。
“此言差矣。”清清嗓子,我也不甘示弱,回答,“正所謂道不同不相為謀,貪夫殉財,烈士殉名,誇者死權,品庶每生,咱們價值觀不一樣,是絕對做不成朋友的。”
“價值觀?有趣得緊。”他居然笑了,搖搖扇子,朝我走近幾步,眼角露出危險的顏色,“那還請兄臺給我說說咱們有何不同?”
三觀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