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只好站在原地等他過來。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

“劉辰兄弟！”月洺眼角泛出淺淺的笑意與驚喜。

驚喜？我不覺得他會對我有什麼驚喜的，於是晃晃腦袋，乾笑著應了一句：“真巧啊，月洺，想不到竟在這裡見到你。”皮笑肉不笑，我聳了聳肩，冷冷看著面前的男人。

“我才是，沒想到你……跟星寅小兄弟居然到了澧水城。”說到一半，月洺注意到我旁邊的星寅，愣了一愣，卻又很快恢復顏色，“我尋了你好一段時間，子夜跟鬼王也非常擔心你！”

“這我已經聽擁月說過了。”淡淡正說著，發現那兩人朝這邊走了過來。

我不想廢話，於是扯嘴一笑，快速地跟他說：“雖然還想跟月洺兄多聊會兒，但眼下我們還要趕路，於是不便停留，就此拜別。”拱手作揖，我面不改色，而月洺的清雋的臉上卻顯出了一絲失落，若是以前，我一定會為了他這樣的神情而心軟，但這一世，我已經看透了這張溫文爾雅的面具。

受過傷，誰對我好，誰對我差，誰真心，誰假意，我再清楚不過。

“對了，你們要去哪兒？”月洺突然扭頭問。

“魔界。”輕聲回答，側身越過他的時候，我一眼都沒看他，然而，卻能感受到一種奇怪的氣氛。

“小辰，你討厭那個人嗎？”敏銳的，星寅在我們走出城門的時候問。

低頭凝視他清澈的眼珠，我苦笑了笑，不由得忘了望天，喃喃道：“可能是跟他的氣場不合，我看見他……就不舒服。”

“月洺是神界出了名的溫文爾雅，忠敏俊秀，神族的人非常愛戴他。”抬起眉毛，星寅突然皺起眉說，“真不知道他那樣的假面具能用到幾時。”嬌俏的面容透露著稍許不屑。

“星寅知道他……”頓了頓，我收起吃驚，小心翼翼地開口，“知道他為人？”

點了點頭，星寅張開眼瞳，薄薄的嘴唇彎起，安靜地說：“我曾經做過奴隸，見過無數像他這樣的偽君子，表面上溫雅如玉，翩翩君子，其實金玉其外，敗絮其中，暗地裡不知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害死了多少無辜的人。”說到這裡，星寅猙獰了起來，握緊拳頭，好似非常生氣。

停下腳步，我靜靜看著惱怒的星寅。總感覺星寅跟我的非常相似，並不是說生活經歷還是身份，只是一種感覺，一種同類的氣息，就像冥冥中被牽扯到一起性格迥異的兩人，卻非常理解彼此的心思。

我想可能是因為我們都受過傷的緣故。

星寅沉默寡言地走在前方，半盞茶的功夫，突然的，他轉過身，直直面對我，問道：“小辰，能不能忘掉傷害？”意外他居然問這樣的問題，我想了想，認真回答道：“忘不掉。”

“忘不掉？”睫毛抖了抖，眼珠輕然黯淡。

走上前去，我在他面前蹲下，雙手捧住他的臉蛋，嘆了口氣，然後揉揉他的頭髮，衝他一笑，堅定說道：“因為傷痕已經造成，癒合也會留下疤痕，就算有朝一日不痛了，它也會永遠存在。”深吸一口氣，我見他目光愈加黯淡便繼續說，“不過這些傷不能阻止你去尋找幸福，你永遠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是不是會變得幸福，如果未來能夠得到幸福的話，過去的傷害，又算的了什麼呢？”

“痛，是為了讓你知道以後要讓自己更快樂。”裂開嘴，我露出牙齒衝他微笑，然後摸摸他的腦袋，希望給他一些鼓勵。

果然，那雙原本黯淡下來的眸子漸漸恢復神采。

我正感到高興，鬼貓卻悶哼著插了嘴，不耐煩地說道：“哼哼，蠢神子說的跟真的似的喵。”

“那是深有體會。”我用手指戳戳鬼貓腦袋，被它示威似的輕輕咬住，因為知道它不會傷害我，於是我嬉笑著，不正經地繼續揉弄鬼貓的小爪子，說，“而且……你家主人就是罪魁禍首呢。”

鬼貓不信，便問：“主人怎麼讓你受傷了喵？”

“打我罵我還擰我。”

“那是你自作自受喵！”氣呼呼的，鬼貓吐出我的手指，別過臉，“總做一些討厭的事情喵！”

聽這話我非常不爽，回瞪他一眼，哼道：“是啊，被討厭了，所以我才離開他啊！”

被我的話驚到，鬼貓一副猝不及防的模樣，而後扭過頭小心翼翼瞅著我，晃晃尾巴，吞吞吐吐道：“其實他……也沒有那麼討厭你……喵嗚……”

“沒那麼討厭我？騙人的吧。”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說。

“絕對沒有！我知道的喵！因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