沼澤的地圖,也要麼是從市場上收購,要麼是跟我爹討要的。市場上有關毒霧沼澤的地圖大多殘缺不齊,並不完整,郡王府中的地圖雖然囊括了毒霧沼澤的全貌,中間還是有許多的空白之處,這一張地圖卻是詳細之極,比郡王府中收藏的地圖要詳盡多了。”
“即便慕伯父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了一張完整的毒霧沼澤的地圖,慕閒僅僅偷看幾遍的話,也不可能把毒霧沼澤的地圖在他筆下重現,看這筆下的痕跡跟走勢,明顯是畫過了千百遍一樣地熟悉。”
“……”
震驚良久,女孩的目光才從毒霧沼澤地圖上面挪開,只是當她的目光無意中掃到地圖下面的十幾個名字,以及慕閒用簡單筆畫勾勒出的十幾個名字之間的關係時,她的一雙美眸不由再次瞪圓。
紙張上前面的幾個名字,全部都是在雲央學院中欺負和打壓過慕閒的人,其中還有一個更是慕閒這一次回家途中,僱傭冒險者隊伍伏擊慕閒的人,慕閒用一個圓圈,把這些名字全部給圈了起來,然後又指向了另外一個名字,那個名字赫然是澹臺彥君,而澹臺彥君這個名字後面又有一個箭頭指向了澹臺明初。
與此同時,澹臺彥君這個名字的旁邊還有稀稀疏疏幾個名字,這些人是澹臺彥君的僕人和跟班。
當女孩在一群名字的最後面看到若隱若無的“蕭玥柔”三個字時,她不由嬌軀一震,臉上也露出了複雜的神色,因為這個突然間出現在慕閒書房中的女孩不是別人,正是雲央學院的天子驕女蕭玥柔,慕閒心中的女神,同樣也是慕閒的未婚妻。
蕭玥柔之所以在學院中處處流露出對慕閒的善意,並非她對慕閒有愛慕之意,而是她知道慕閒是天生絕脈,同樣知道慕遠山跟唐綺羅為了慕閒所承受的諸多痛苦和屈辱。
蕭玥柔知道自己父親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慕遠山在玄門宮中對自己父親多有照顧,兩個人感情親如兄弟,自己父親便是因為慕家是石塘鎮的而特地要求來雲門郡任職,所以蕭玥柔心中對慕遠山和唐綺羅夫婦也是極為尊敬。
至於指腹為婚的事情,蕭玥柔卻總是下意識地去逃避,相對於成為慕閒的妻子,她更願意把慕閒當成親弟弟來照顧和對待。
正是因為這種微妙的心理,這讓蕭玥柔總是躲著慕閒,實在躲不過去時,她總是極盡溫柔,不讓慕閒受到半點傷害。
蕭玥柔這一次來慕家,卻是想給慕閒示警,提醒慕閒注意澹臺彥君的存在,儘量躲著澹臺彥君和澹臺彥君的下人,免得給自己招來滅頂之災。
可是此時看著詳盡的毒霧沼澤地圖以及地圖下面那錯綜複雜的一串名字,蕭玥柔知道自己這一趟白跑了。
蕭玥柔原以為慕閒是一個膽小懦弱,甚至有點笨拙的人,慕閒肯定不知道學院中所受的屈辱大部分都是來自於澹臺彥君的指使或者謀劃,如今看來,慕閒完全是一個大智若愚的人,對於學院中發生的一切,他並非蒙在鼓中全不知情,反而是洞若明火。
“你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要是學院中的那個你完全是你精心偽裝出來的話,你演戲的功夫也未免太好了吧?”突然之間,蕭玥柔內心對慕閒產生了強烈的好奇心理,她想弄清楚慕閒偽裝的面孔下,到底隱藏著怎樣驚人的事實。
就在蕭玥柔浮想聯翩之際,一陣細微的腳步聲突然間在窗外響起,蕭玥柔心中一驚,慌忙收起紙張閃人,只是她走了幾步後,又重新把紙張揉捏成團扔進了紙簍,這才慌忙隱匿了起來。
幾乎蕭玥柔藏好身子的同時,書房中再次亮了起來,慕閒疑惑地打量了一下四周,又輕輕地chou動了一下鼻子,目光在蕭玥柔藏身的地方停留了片刻,這才從紙簍中撿起自己剛扔的紙張再次離去。
確認慕閒真的離去後,蕭玥柔才從黑暗處顯出身形,只是這一次的她卻再也沒有了先前的輕鬆和自在。
慕閒臨走前的那一瞥,讓蕭玥柔渾身汗毛豎起,幾乎以為自己被發現了,那一刻,蕭玥柔的心跳陡然加速,手心也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他發現我了麼?”蕭玥柔喃喃自語了一聲,隨即又搖頭道:“我有心藏匿的話,便是我爹也發現不了我,慕閒不過一個天生絕脈之人,修為幾近於零,他不可能發現得了自己的。”
只是想起慕閒臨走前的那一瞥,蕭玥柔的心中又湧起一股不安的感覺,這讓生出了一種快速逃離此地的想法。
“真是奇怪了,澹臺彥君在毒霧沼澤中做的那些齷蹉事情,我也是無意中聽說才知道的,慕閒又沒有進入毒霧沼澤,他是如何得知的呢,恐怕慕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