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的事既無法留意也無法改變,那神靈幹嘛還送來警告?”
“我不知道。”玖健悲傷地說。
“換成你是酒肚子,大概會直接跳進水井去實現預言吧!可人家會戰鬥到底,布蘭也會。”
“我?”布蘭突然很恐慌。“我要和誰戰鬥?我也會淹死嗎?”
梅拉負疚地望著他。“我不該說……”
他知道她還隱瞞了什麼。“在綠色之夢裡你看見我了嗎?”他緊張地問玖健,“我也淹死了嗎?”
“並非淹死。”玖健道,字字句句都無比沉痛。“我夢到今日進城的那個男子,人稱臭佬的那位。你和你弟弟死在他腳下,他用一把細長而血紅的劍剝下你們的臉皮。”
梅拉霍地起身。“我現在就去地牢,拿矛戳他個透心涼!看他死了還怎麼去謀害布蘭!”
“獄卒會阻止你,”玖健說,“附近還有守衛。就算你把殺他的理由告訴他們,他們也絕不會相信。”
“可我身邊也有守衛啊,”布蘭提醒他們,“有酒肚子,麻臉提姆,稻草頭,好多人呢……”
玖健青苔色的眼睛裡充滿同情。“他們都不能制止他,布蘭。我不知道原因,但我看到了結局。我看見你和瑞肯躺在你們的墓窖裡,無窮無盡的黑暗中只有死去的國王和石製冰原狼與你們為伴。”
不要,布蘭想,不要。“如果我現在逃走……去灰水望,去找烏鴉,去某個他們找不著的地方……”
“沒有用的,布蘭。夢乃是綠色,綠色之夢一定會成真。”
Chapter37 提利昂
瓦里斯站在火盆邊,烘烤著柔軟的手。“藍禮居然在大軍之中被人極其可怕地謀殺,真令人不敢相信。那把利刃就像切乳酪一樣穿過鋼鐵和骨頭,把他喉嚨從左耳根割到右耳根。”
“到底誰幹的?”瑟曦質問。
“哎,問題是,太多答案就等於沒有答案。國王驟然身亡,謠言像陰暗處的蘑菇一樣滋生,而我的情報並不總如我們所願的那樣擔任要職。一個馬伕說,藍禮被彩虹護衛之一所害;一個洗衣婦聲稱,史坦尼斯帶著他的魔劍,潛進弟弟的大營之中;一些士兵相信是位女人乾的,卻無法就哪個女人達成一致。其中一個認為兇手是遭藍禮拋棄的少女,另一個說是戰鬥前夜服侍國王的營妓,第三個則斗膽猜測凱特琳·史塔克夫人是真兇。”
太后很不高興,“你非得拿這些笨蛋津津樂道的閒言碎語來浪費我們的時間?”
“您為這些閒言碎語付了豐厚的報酬呀,我仁慈的太后陛下。”
“我們付酬是為了真相,瓦里斯大人。請你記住,否則這小小的會議只怕會變得更小。”
瓦里斯神經質地吃吃笑道:“哎,您和您尊貴的弟弟這樣攀比下去,國王陛下就沒有御前會議了。”
“依我看,國家精簡幾個重臣倒也無妨,”小指頭微笑道。
“最最親愛的培提爾,”瓦里斯說,“您就不擔心自己是首相黑名冊裡的下一個嗎?”
“排在你之前,瓦里斯?我做夢也不會這麼想。”
“或許咱倆會在長城上當兄弟呢,你和我。”瓦里斯又咯咯笑。
“快了,太監,你再不吐出點有用的東西,就離長城不遠了。”瑟曦惡狠狠地瞪著他,好似想將他再閹割一遍。
“這會不會是個花招?”小指頭問。
“倘若如此,那實在玩得高明,”瓦里斯說,“連我也上了當。”
提利昂聽夠了。“只怕小喬要失望了,”他說,“他為藍禮的腦袋準備了那麼鋒利的長槍。總之呢,不管誰下的手,幕後策劃都該是史坦尼斯。事情很明顯,他是得益者。”這實在不是個好訊息,他原指望拜拉席恩兄弟血戰一場,兩敗俱傷。肘部從前被流星錘砸中的地方隱隱作痛,每當天氣潮溼,就會這樣犯病。他一邊徒勞地揉搓,一邊問,“藍禮的軍隊呢?”
“他把大隊步兵留在苦橋。”瓦里斯離開火盆,坐回議事桌邊的座位。“但那些跟隨藍禮大人星夜奔赴風息堡的領主們,大都降旗投靠了史坦尼斯,請注意,這幾乎代表著全南境的騎兵。”
“我敢打賭,是佛羅倫家帶的頭,”小指頭說。
瓦里斯皮笑肉不笑地道:“你贏了,大人。率先倒戈的確是艾利斯特伯爵。許多諸侯隨後跟進。”
“許多,”提利昂強調,“不是全部?”
“不是全部,”太監確認。“不包括洛拉斯·提利爾,不包括藍道·塔利,也不包括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