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魁爾斯的大人物們要給我禮物,札羅,請他們賜予我艦船和軍隊,助我贏回理應屬於我的一切吧。”
俳雅藍唇上翹,優雅地微笑道:“正該如此,正該如此,卡麗熙。”他轉身走開,綴滿珠寶的長袍拖在身後,隨著駱駝的移動而搖擺。
“女王陛下有超越年齡的智慧,”札羅·贊旺·達梭斯在高高的鞍座上對她低聲說。“魁爾斯有句俗話:男巫的房子,骸骨加謊言。”
“那為什麼人們談起魁爾斯的男巫就壓低聲音呢?在整個東方,他們的力量與智慧受人敬畏。”
“他們曾經強盛,”札羅同意,“但如今就跟那些羸弱的老兵一樣可笑,只會誇耀當年之勇,全不顧力量與技能早已離他們而去。他們閱讀腐朽的卷軸,啜飲夜影之水直到雙唇變藍,口中暗示自己具有可怕的力量,但跟前人相比,他們不過是空殼子。我要提醒您,無論俳雅·菩厲給您什麼禮物,都將在手中化為塵土。”他抽了駱駝一鞭,加速跑開。
“烏鴉還嫌八哥黑,”喬拉爵士用維斯特洛通用語低聲說。遭放逐的騎士照舊在她的右邊騎行。進入魁爾斯城之前,他收起多斯拉克服裝,再度穿上板甲、鎖子甲和羊毛衣——這些遠在半個世界之外的七大王國騎士的全副裝備。“您最好避開他們倆,陛下。”
“他們會助我得到王冠,”她道,“札羅擁有巨大的財富,而俳雅·菩厲——”
“——只會裝神弄鬼,”騎士唐突地說。在他深綠色的外衣上,莫爾蒙家族的巨熊後腿直立,黑黝黝的,煞是兇猛。喬拉朝集市裡擁擠的人群皺眉,看上去也同樣兇猛。“我不願在此久留,我的女王。我不喜歡這地方的氣味。”
丹妮微微一笑。“你聞到的大概是駱駝。就我的鼻子而論,魁爾斯人似乎還挺香呢。”
“香水時常用來掩蓋臭味。”
我的大熊,丹妮心想。我是他的女王,但他卻當我是個孩子,一心要永遠守護我。這令她感覺安全,卻也有些悲哀。她希望自己能比現在更愛他。
札羅·贊旺·達梭斯熱情地邀請丹妮住進自己的家。她料到那會是一座豪宅,卻沒想到是比集市還大的宮殿。與之相比,伊利里歐總督在潘託斯的大宅就像豬倌的茅屋,她想。先前,札羅曾保證他的家可以舒舒服服地容下她所有的人馬;事實上,它將他們吞沒其中。他把一整邊的廂房都給了她。她有自己的花園、大理石浴池、一座水晶占卜塔,以及男巫居住的迷宮。無數的奴隸任她差遣。在她的私人套房裡,地板是綠色大理石,牆壁上掛著五彩的絲綢,每當微風拂過,便閃閃發光。“你太慷慨了,”她對札羅·贊旺·達梭斯說。
“對龍之母而言,這點禮物不算什麼。”札羅是個慵懶儒雅的人,禿頂的腦袋,碩大的鷹鉤鼻上綴滿紅寶石、貓兒眼和翡翠。“明天早上,您將一邊享用孔雀和雲雀舌,一邊欣賞那些只配絕代佳人的音樂。十三鉅子會到這裡來向您致敬,全魁爾斯的高尚人物都會來。”
全魁爾斯的人都會來看我的龍,丹妮心想,但她還是向札羅道謝,感謝他的好意,然後將他送走。俳雅也告辭離開,並再三保證會向“不朽者”們請求,安排接見丹妮。“那是如盛夏飄雪一般稀罕的榮耀啊。”他離開前,用淡藍的嘴唇親吻她赤裸的雙腳,並堅持留下一罐油膏作禮物,他發誓說這能讓她看見空氣之靈。三位尋龍者中最後離開的是縛影士魁晰,從她那兒,丹妮只得到一個警告。“小心,”戴紅漆面具的女人說。
“小心誰?”
“小心所有人。他們將不分晝夜地覲見這重生於世的奇蹟,接著便會貪念陡生。因為龍的血肉由火構成,而火就是力量。”
待魁晰也離開後,喬拉爵士說,“她說得對,我的女王……儘管我也不喜歡她,但是……”
“說實話,我很不理解她。”俳雅和札羅從第一眼看到她的龍開始,就連連許諾,宣稱他們徹頭徹尾是她忠實的僕人,但從魁晰那兒,她只得到寥寥幾句含糊隱秘的言詞,而且她從沒見到那女人的臉,這讓她很不安。記住彌麗·馬茲·篤爾,她告訴自己,記住背叛。她轉向她的血盟衛。“我們留在這裡一天,就得保持繼續站哨。未經我允許,任何人都不得進入這一側的廂房。尤其是這些龍,必須時刻小心看守。”
“遵命,卡麗熙,”阿戈說。
“我們只看到魁爾斯的一部分——俳雅·菩厲希望我們看到的部分,”她續道,“拉卡洛,我要你深入檢視其餘的部分,把所見所聞向我回報。帶上得力的人手——以及幾位女人,以進入男人禁入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