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趕去與他交戰。”
姐姐的指甲嵌入他胳膊,掐得好疼。有那麼片刻,她難以置信地瞪著他,彷彿他所說的是全然陌生的語言。“你是說,史坦尼斯和藍禮打起來了?”他點點頭,瑟曦終於笑了。“諸神保佑,”她喘著氣說,“我開始相信勞勃是他們三兄弟裡的聰明人了。”
提利昂仰頭狂笑。他們笑成一團。瑟曦將他從床上拖下來,跳舞轉圈,以至擁抱,一時間,她瘋得像個小女孩。待她住手,提利昂已經氣喘吁吁,頭暈眼花。他跌跌撞撞地走到餐具櫃旁,伸手穩住身子。
“你認為他們真的會打起來嗎?倘若他們達成什麼協議——”
“不可能,”提利昂說,“他們個性如此迥異,本質卻又那麼相似,兩人均不可能容忍對方。”
“史坦尼斯一直覺得在風息堡一事上勞勃待他不公,”瑟曦若有所思地說,“風息堡是拜拉席恩家世襲的居城,本來該是他的……你不知道,他來找過勞勃多少次,用那陰沉委屈的聲調不停地申訴囉唆。最後勞勃還是把地方給了藍禮,史坦尼斯緊咬著牙,我瞧他牙齒都快咬碎了。”
“他將之視為羞辱。”
“我瞧勞勃就是要羞辱他。”
“哈哈,讓我們為姐弟之愛舉杯吧?”
“是的,”她氣喘吁吁地答道,“噢,諸神啊,是的。”
他背對著她,倒滿兩杯青亭島的上等紅葡萄酒,並輕易在她杯中撒了一點細粉末。“敬史坦尼斯!”他邊說邊把酒遞給她。我孤身一人時沒能耐,是嗎?
“敬藍禮!”她笑答,“願他們打得難解難分,最後都教異鬼抓走!”
這就是詹姆喜歡的瑟曦?她笑起來,你才發覺她到底有多美。我愛上一位美如夏日的姑娘,陽光照在她的秀髮。他差點因為對她下毒而心懷抱歉。
第二天早餐時她遣人過來,宣佈自己身體不適,無法離開房間。應該是無法離開廁所吧。提利昂適度表示了一些同情之意,並叫來人回話給瑟曦,請她安心休養,他會照預訂計劃來應付克里奧爵士。
征服者伊耿的鐵王座佈滿兇險的倒鉤和尖銳的鐵齒,只有傻瓜才以為可以舒舒服服地坐在上面。上階梯時,他發育不良的雙腿不斷抽筋,他非常清楚,這是一幅多麼荒謬可笑的景象。好在它有一點值得稱道,它很高。
蘭尼斯特家的衛士在大廳一端森然站立,身披猩紅披風,頭戴獅紋半盔。傑斯林爵士的金袍衛士則站在大廳另一端,與他們相對。通向王座的階梯兩側有波隆和御林鐵衛的普列斯頓爵士。廷臣羅列廊中,請願者們則聚集在由橡木鑲青銅的巍峨大門邊。珊莎·史塔克今早的模樣特別可愛,只是她的臉像牛奶一般蒼白。蓋爾斯大人站在那兒咳嗽不休,而可憐的堂弟提瑞克則披著白鼬皮加天鵝絨做的新郎披風。自打三天前,他跟小艾彌珊德女士成婚以來,其他侍從就改口管他叫“保姆”,還問他新婚之夜新娘裹的是什麼顏色的尿布。
提利昂俯瞰著所有人。這滋味真不錯。“傳克里奧·佛雷爵士。”他朗聲道,話音響徹大廳。這也挺不錯。只可惜雪伊沒來瞧瞧,他心想。她當然想來,但那是不可能的。
克里奧爵士目不斜視,從紅袍軍和金袍軍之間的長長走道行過來。當他跪下時,提利昂注意到這位表弟的頭髮正逐漸稀疏。
“克里奧爵士,”議事桌邊的小指頭道,“感謝你為我們帶來史塔克大人的和平條件。”
派席爾大學士清清嗓子,“攝政太后,國王之手以及御前會議已經仔細考慮了由自稱北境之王的人所提出的條款。很遺憾,爵士,這些條件無法接受,勞煩你將我們的答覆轉告北方人。”
“以下是我們的條件,”提利昂說,“羅柏·史塔克必須放下武器,宣誓效忠,隨後隻身返回臨冬城。他必須毫髮無傷地釋放我哥哥詹姆,並將麾下軍隊交其指揮,以討伐叛徒藍禮·拜拉席恩和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凡曾效忠史塔克家族的諸侯貴族,都務必送出一個兒子作為人質。無子嗣的家族可由女兒代替。只要他們的父親不再聚眾謀逆,他們就將受到禮遇,並由朝廷賜予高位。”
克里奧·佛雷苦著臉道,“首相大人,”他結結巴巴地說,“史塔克大人決不會答應這些條件。”
我根本不指望他答應,克里奧。“告訴他,我們已在凱巖城整備了又一支新軍,很快就會進發,我父親大人將同時從東面出擊。告訴他,他勢單力孤,沒有盟友可以指望。史坦尼斯·拜拉席恩和藍禮·拜拉席恩正互相攻擊,而多恩親王已同意讓兒子崔斯丹迎娶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