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莎宣稱長城外仍有巨人存在。說不定哪天我也能親眼見到……
“跟人。”她拿截繩子當腰帶,“通常是和黑烏鴉,我親手殺過一個。”她說著甩甩頭髮。到臨冬城至今,她已經發長過耳,比起之前在狼林裡打算搶他的那個她,模樣柔和了許多。“今天我在廚房裡聽說了你和佛雷家那兩小子的事。”
“誰說的?他們怎麼說?”
她露出無奈的笑容,“他們說嘲笑巨人的小孩是蠢蛋,但巨人居然得靠殘廢來保護,這世界真是瘋了。”
“阿多根本不明白他們在嘲笑他。”布蘭說,“更何況他從不打架。”他記得小時候有次和母親與茉丹修女一同逛市場,帶上阿多幫忙拿東西,卻把他走丟了,後來才發現他被一群男孩逼進巷子,他們拿棍子不停戳他。“阿多!”他不斷叫著,同時畏縮地後退,卻始終沒有出手反抗那群施虐者。“柴爾修士說他有顆善良的心。”
“是啊,”她說,“假如他願意,他那雙手滿可以把人頭從脖子上硬生生扭下來。總之呢,他最好多提防小瓦德那傢伙,你們兩個都要小心。他們管塊頭大的叫小瓦德,我看這綽號取得好。塊頭大,心眼小,天生一副賤骨頭。”
“他不敢對我怎樣,他雖然愛耍嘴皮子,其實心裡怕死夏天了。”
“或許他不像看起來那麼笨。”歐莎自己對冰原狼始終提心吊膽,她被捕那天,夏天和灰風把三個野人活生生撕成碎片。“誰知道呢?弄不好他真那麼蠢,那就有苦頭吃囉。”她紮起頭髮,“你還做狼夢嗎?”
“沒有。”他不想談夢。
“作王子的撒謊應該高明些,”歐莎咧嘴笑道,“哎,你做什麼夢你家的事,我廚房裡的事情可多著呢。我最好早點回去,免得蓋奇又揮著那根大湯匙大吼大叫。我先告退啦,王子殿下。”
她真不該提起狼夢,當阿多負他爬上樓梯,返回寢室時,布蘭心想。他努力抗拒睡眠,最後仍舊進入夢鄉,今夜,他又夢見魚梁木睜大深邃的紅眼凝望他,張開扭曲的木嘴呼喚他。從魚梁木蒼白的枝葉中,飛出那隻三眼烏鴉,用嘴啄他的臉,用刀劍般尖銳的聲音喊他的名字。
一陣突來的號聲喚醒了他,布蘭坐起身,感激噪音將他帶離夢境。他聽見馬兒嘶叫和嘈雜的吆喝。又有客人來了,從聲音聽來,這批人還喝得半醉。他拉住鐵把手,坐到窗邊的椅子上,對方旗幟上的圖案乃是碎鏈巨人,原來是從末江對岸的極北封地南下的安柏家人馬。
隔天安柏家的兩個首領前來會談,兩人都是大瓊恩的叔父,年事已高,但嗓門奇大,身穿白熊皮斗篷,鬍子也是一般顏色。這位莫爾斯某次被烏鴉誤當成死人,啄掉一隻眼睛,所以戴了一顆龍晶做的義眼。在老奶媽的故事裡,當時他一把抓住烏鴉,咬掉了它的頭,因此大家叫他“鴉食”。至於他那瘦削的弟弟如何被稱作“妓魘”霍瑟,她則無論如何不肯對布蘭說明。
才剛坐定,莫爾斯便開口表示願娶霍伍德伯爵夫人。“我們都知道,大瓊恩是少狼主最得力的左膀右臂。還有誰比安柏家的人更適合保護這位寡婦的領地?而安柏家中又有誰比我更合適呢?”
“唐娜拉目前仍在為夫守喪。”魯溫學士說。
“我這身毛皮底下,正有東西專治悲傷呢!”莫爾斯笑道。羅德利克爵士彬彬有禮地向他道謝,並表示一定將此事呈報伯爵夫人和國王陛下。
霍瑟要的則是船。“這陣子,野人不斷從北方偷摸過來,以前從沒有這麼多。他們划著小船,橫渡海豹灣,被海浪衝到咱們岸上。東海望的烏鴉太少,阻止不了他們,況且他們又像黃鼠狼一樣躲得飛快。咱們需要長船戰艦,哎,還要厲害角色來駕駛它們。大瓊恩帶走了太多壯丁,咱們一半的地就因為沒人收割,白白糟蹋掉了。”
羅德利克爵士捻捻鬍子,“你家領有大片高松木和老橡樹,曼德勒大人那兒則有大批造船師和水手。倘若你們攜手合作,應該可以造出足夠的船隻防禦兩家海岸。”
“曼德勒?”莫爾斯·安柏哼了一聲,“那坨豬油?我聽說他的手下給他取了個‘鰻魚大人’的綽號。那傢伙連路都走不大動,若你拿把劍戳進他肚子,真不知有多少條鰻魚跑出來喲!”
“胖歸胖,”羅德利克爵士道,“但人可不笨。你不和他合作,陛下就唯你是問。”令布蘭驚訝的是,這兩個兇暴的安柏家人竟同意照辦,雖然免不了一陣咕噥。
他們開會之間,深林堡的葛洛佛家人馬也到了,此外還有來自託倫方城陶哈家的大批部眾。蓋伯特和羅貝特這兩個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