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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部分

而去嗎?”

札羅卻憂心忡忡,“本來確實如此,但現在起了變化。據說熄滅一百年之久的玻璃蠟燭又在‘夜行者’厄拉松的宅子裡重新燃燒,鬼草在吉海因花園中生長。人們看見幻影龜在男巫大道的無窗房子之間傳遞訊息,而城裡所有老鼠紛紛咬掉自己的尾巴。馬索斯·馬拉若文的老婆曾經嘲笑一個男巫蟲蛀的袍子,可現在她發了瘋,什麼衣服都不肯穿,因為最新鮮的絲綢都讓她感覺有成千只蟲子在上面爬。人稱‘食眼者’的瞎子賽比欣又能視物了,至少他的奴隸們如此發誓。這些情況怎不讓人疑惑呢?”他嘆口氣。“魁爾斯處於非常時期,非常時期對貿易不利。我很難過地奉勸您,徹底地離開魁爾斯,宜早不宜遲。”札羅撫摸她的手指,以示安慰。“但您不會孤單。你在塵埃之殿看到黑暗的景象,札羅的夢境卻一片光明。我夢見您喜樂地躺在床上,將我們的孩子抱在胸口。現在還不晚,跟我一起去玉海航行,讓美夢成真!給我一個兒子吧,我可愛的天堂之星!”

給你一條龍吧,你真虛偽。“我不會跟你結婚,札羅。”

聞聽此言,他的臉沉下來。“那你走吧。”

“我該去哪裡?”

“遠離此地就好。”

好吧,是時候了。從前她的卡拉薩在紅色荒原飽受折磨,需要時間恢復元氣,而今他們精力充沛,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多斯拉克人不習慣在一地久留,他們是馬上民族,不適合居住城市。也許她沉溺於魁爾斯的舒適和美麗,違背了初衷,逗留得太久。在她看來,這座城市的人總是說得多做得少,而且自從不朽之殿在巨大的煙霧與火焰中傾覆以來,之前受的歡迎也開始改變。一夜之間,魁爾斯人憶起龍的危險,便不再競相獻禮。相反,碧璽兄弟會公開呼籲把她驅逐,香料古公會則要將她處死。札羅竭盡全力才制止十三鉅子加入他們的行列。

我該去哪裡?喬拉爵士建議繼續東行,以遠離她在七大王國的敵人。她的血盟衛們則希望回到大草原,再度挑戰紅色荒原也在所不惜。丹妮自己琢磨著在維斯·託羅若定居,以等待小龍茁壯成長。但她心中充滿疑慮,每個計劃都似乎不大對勁,況且……即便她決定了目的地,要怎麼去仍是個棘手的問題。

但有一點她已認清,札羅·贊旺·達梭斯再不會幫她了。所有的摯愛表白,不過為了一己私利,和俳雅·菩厲毫無二致。在他趕她走的那個晚上,丹妮乞求他幫最後一個忙。“不會吧,你想要一支軍隊?”札羅問,“一罐金子?呃……一艘戰艦?”

丹妮漲紅了臉。她恨透了乞討。“是的,我想你給我一艘船。”

札羅的眼睛和他鼻子上的珠寶一樣閃亮。“我是個商人,卡麗熙,所以我們別說什麼給予,而該談談生意。你出一頭龍,換我手中最好的十艘船。說出那個可愛的字眼,我們成交。”

“不,”她說。

“唉,”札羅啜泣,“我指的不是這個字。”

“母親怎可賣掉自己的孩子?”

“有何不可?反正可以再生。魁爾斯的街市上,每天都有母親售賣孩子。”

“但龍之母不會。”

“二十艘也不會?”

“一百艘也不會。”

他嘴唇下卷,“我沒有一百艘船,但您有三條龍。看在我一直以來的慷慨份上,就給我一條吧,您可以留著兩條龍,三十艘船。”

三十艘船足夠運送一支小部隊登陸維斯特洛的海岸。但我連一支小部隊也沒有。“你總共有多少條船,札羅?”

“不算那艘豪華遊艇的話,一共八十三。”

“你十三鉅子的同僚們呢?”

“全部加起來,大概一千艘。”

“香料公會和碧璽兄弟會呢?”

“他們那點船微不足道。”

“我明白,”她說,“我只是想了解清楚。”

“香料商公會一千二三百。兄弟會不超過八百。”

“那麼亞夏人,布拉佛斯人,盛夏群島人,伊班人……所有這些在鹹海汪洋中航行的民族,他們各有多少船?全部加起來又是多少?”

“許多許多,”他煩躁起來,“您想說什麼?”

“我想為世上僅存的三條活龍之一定個價。”丹妮對他甜甜一笑。“在我看來,全世界三分之一的船是個公平的價碼。”

晶瑩的淚珠沿著札羅鑲滿珠寶的鼻子兩側滾落。“我不是警告過您嗎?別去塵埃之殿,我就怕發生這種事。男巫的吟唱把您逼瘋了,您簡直跟馬拉若文的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