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
靈悠子輕輕的向前吹了一口氣,一股浩大的生命能量,從他的口中發出,像一陣霧一般翻湧著前進,越過了幾千米的距離,進入到那些被關在牢籠中的人體中。
他們吸收了這些能量之後,各自臉都顯出了活色,顯得有些精神,一個個睜開佈滿血絲的雙眼,觀察著四周。
一個牢籠之內,一個獨臂老頭端坐,他身的衣服破破爛爛,露出傷痕累累的身體,白髮就像雜草一般生長於頭,此刻他正看著邊的一名妖將。
在長達三個月的時間呢,這名妖將一共毆打了他一百多次,平均每天三次。
那名妖將被他看得心中有些發毛,正想呼喝,但隨即感受到了場間氣氛的詭異,於是便沒有發出聲音。
場間的氣氛之所以詭異,是因為沒有一點聲音,這麼多的人,居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只有呼呼的風聲和火把被風吹動所發出的撲扇聲音。
“呸!”
一口濃痰,似利箭一般從老頭的口中射出,準確無誤的射向那名妖將。
那名妖將頓時大亂,他感覺著不是一口痰,而是一把劍,一把能夠殺死自己的劍,他急速後退,撞翻了幾人,才用掛在腰間的武器去擋。
“噹”的一聲,那把彎刀被射穿,濃痰射進了這名妖將的護心鏡,最終沒能夠將他射殺,但這名妖將已經嚇得渾身是汗。
這一場小小的騷亂,被坐在妖軍之後的妖皇白骨哭看在眼裡,她此刻正處於她的那架鑾駕之,黑霧依舊,不能看見她的面貌。
“鐵男,恭喜了。”白骨哭陰冷的聲音突然傳進了老頭的耳朵。
老頭如遭重擊,渾身一顫,一口鮮血溢位嘴角,他臉色漲紅,最終將這口鮮血吞進了肚子,鮮血對於他來說,是最寶貴的力量,這些日子,已經失去了太多的鮮血。
原本以為,失去右臂之後,此生再也無法踏入妖王境界的老頭,自從兩年前離開靈境,在南荒幫助風家和獸宗大戰,屢屢在生死關頭撿回性命,得知周羽在迷山失蹤之後,他又立即奔赴迷山這一帶,花了一年半的時間尋找周羽,一無所獲,萬念俱灰之下,一人獨自挺劍殺入妖族佔領區,三天三夜的血戰,他最終不支倒下,成了一名俘虜。
又經過長達三個月的非人折磨,在今夜,遠處的山嶺爆出的種種能量,讓他心有所感,又見天空之的那第一朵雪花降落在自己眼前,終於破境,到達了妖王境界。
破境之後的第一件事,便是一口濃痰射向那名一直折磨自己的妖將。
因為曾和白骨哭照過面,而他的那條右臂就是被白骨哭所斬,所以白骨哭認得他,才會有那話。
老頭方才被白骨哭的一句話震動了心神,胸口一悶,一口鮮血噴出,但他沒有吐出來,而是全部吞入腹中。
他閉眼睛,不再看那名妖將一眼,是的,既然自己剛才的偷襲沒能殺死那名妖將,雖然自己已經是妖王級別,但是身負重傷,想要斬殺一名對自己有防範的妖將,幾乎不可能了。
還隔著好遠的距離,靈悠子忽然就停下了腳步,一場初雪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
白色的雪花在空中翻騰飛舞,飄忽不定,但並不密集,也不是鵝毛般的那種大雪。
如細沙一般的雪花似柳絮。
青山之。
雪急如雨,大片大片的鵝毛大雪不停的飄落,在柳月明的四周,雪花更是濃密到了幾乎看不見的狀態。
蒼穹之,烏雲早已密佈。
青松之下的柳無劍睜開了雙眼,抬頭往天看了一眼,不知是否巧合,那濃密的烏雲好像被刺穿了一般,露出兩個圓洞。
漠然,一道青灰色的閃電劃過長空,急射著打出一道蜿蜒的裂痕,從無盡的濃雲之中劈下,打向一直盤坐在青松之下的柳無劍。
“噼啪!”
一聲巨響,那棵不知生長了多少年的青松化為灰燼,而樹下的柳無劍卻安然無恙,他將目光從天空收回,直直的看向站在他不遠處的柳月明。
嘴角彎起,露出一個嘲諷的微笑。
“你這該死的逆子!”
這一句話,就像一道驚雷打在柳月明的心頭,縱然已經心如寒冰,仍然不可避免的顫動了一下。
就在這當口,柳無劍忽然消失。
“鏗鏘!”
一聲金屬相互碰撞的聲音傳出。
柳月明反手握住自己的寒冰劍,格在了身前,擋住了一道劍氣。
劍氣無形,卻能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