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過,也沒來一封信,每每對著空空新房,總是心裡煩悶。平時不願給人笑話總是強忍著,這會兒見這房間冷冷,也不知水溶現在好不好,有沒有生病,吃可好、穿可好……情緒積累到一定量,這會兒觸景傷情,淚珠兒就滴答滴答滾落下來,怎麼止都止不住。
“玉兒,看我帶回來什麼……玉兒你怎麼哭了?可是想家了?”
一回來,看到想了一路妻子坐在窗邊抹眼淚,水溶一下急得什麼樣子,丟下手裡皮子走過去,托起她淚光點點粉腮,心疼不已慌亂拿手擦著。
黛玉做夢似眨眨眼,又想起自己此刻必定是花了臉,醜,立刻不好意思側過臉去,拿著手絹遮住臉,“妝花了,不好看,你別看。”
“哪裡不好看?這世上再沒有比我玉兒更好看了。”水溶看妻子哭成這樣,也顧不得窗子開著會有人看見,將她摟進懷裡,細聲細語安慰著。黛玉是閨中小姐,不比墨琮這樣奸滑,遇上水溶,哪裡還能藏住話,又是天真人,也不知自己這是在訴說對丈夫滿滿愛意,一句兩句就把話都引了出來。
水溶本是為了給黛玉一個驚喜才不讓人往家裡傳信說自己今天要回來,誰想害黛玉這樣傷心,真恨不得自捶幾下。可另一邊,若不是這樣,他還不知道自己小妻子有多在意自己,這讓水溶又是暗喜又是自責又是心疼,心裡如同喝了加蜂蜜藥一樣甜味包裹著苦味。當下發誓,以後絕不這樣一消失就消失一個月,連封信都沒有。
打獵回來幾張上好獸皮一半送到太妃那處,一半留著給黛玉,但太妃說黛玉身子弱,這天又漸漸冷了,從皮子裡挑出了幾塊銀狐狸皮,要給黛玉作件皮裘。
打獵騎馬握韁繩,水溶虎口處磨破了一點皮,雖然已經好了,黛玉還是心疼差點又流出眼淚,那一日晚上就挑了一塊梅花鹿皮毛,縫出了一雙手套,正貼合水溶手型。喜得他一把抱起黛玉轉了兩圈,兩旁丫鬟捂著嘴吃吃笑,直笑到她們本就雙頰微紅王妃臉紅如同紅櫻桃,羞得把臉埋在了水溶懷裡打死不肯抬頭,
黛玉臉皮薄,水溶無奈,只得讓丫鬟們都退下了,她這才抬起頭,氣鼓鼓啐了一聲,“明知我膽子小還要作弄我,我這就把這手套剪了,不叫你笑話。”
說罷作勢就要起身拿剪子,給水溶抱了個滿懷,低頭偷了一個吻,得意道,“送給我那便是我了,剪了就再賠我一對。我好玉兒,為夫哪裡捨得你這樣費心?還是不剪了吧。”
黛玉掙脫不開,跺跺腳,捶了水溶兩下才罷休。見狀,水溶抬手理了理黛玉鬢角,低聲軟語,“今日母親要宴請其他人家夫人小姐,這裡頭有不好處人,可都是女眷我也不方便出面,可憐我玉兒要對著那一群虎豹豺狼。若是哪個不長眼說了不中聽話,不必顧忌,你是我北靜王十六人大轎抬進來王妃,對你不敬就是對北靜王府不敬。……我真不想放你一個人在那。”
給說手腳都要軟了,黛玉笑著拉著水溶袖子扭了扭,“你說好像我小孩兒一樣,哪裡就這樣好欺負了?我既然是你王妃,就一定能拿出王妃樣子來,要找我不是,哪有這樣容易?”
“是是是,我王妃,你什麼時候給我生一個同你這樣可愛小郡主?”抓住黛玉玩他衣袖手放唇邊親了一口,水溶繼續逗她。
“越說越不正經,我不理你了。”黛玉臉皮薄很,根本招架不住,一扭頭飛快跑了。但想起他話,低頭看了眼自己平平小腹,臉上一抹飛紅。
她孩子,什麼時候才會過來呢?
到了晚上,果然京城裡說得出名字人家夫人和小姐都過來了,光是酒桌就擺滿了一個後花園,天上一輪圓月,處處花燈懸掛也不曾奪去它半分風采,就像是這新北靜王妃。
往日曾聽聞林家女兒長相標緻,更難得不食人間煙火高雅氣質,今兒一見,果如眾星拱月一般,打扮再出眾人,往她身邊一站,立刻要被比下一兩分靈氣。
其實來少婦姑娘們都是精心打扮過,女兒家,對自己美貌有信心都忍不住要比一比才罷休,現在見了這位北靜王妃,雪膚花貌,月為其神,連女人也要忍不住欣賞起來。幾個老太妃還嘴裡含酸說北靜王太妃出手太快,人家林府還在揚州就把這麼好姑娘訂走了,叫她們晚了一步幹看著發酸。
北靜王太妃甚是得意直說這就叫運氣,這麼好媳婦全是自己福氣,別人羨慕不來,被其他老太妃笑了一通‘不正經’,一群人便聚在一起說起了兒女經。
黛玉身為王妃,社交是王妃職責一部分,幸好林家也是大家,黛玉從小就開始接觸這些,出嫁前林母也曾教導過這方面事,上手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