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怕。既然負擔不起,就不要再負擔。堯很早就說過,這個世界,沒有自己想的那麼重要,自己在乎的那些,也沒有那麼重要。越是在乎,越是要失去。周衍盯著那熄滅的紫炎,忽然笑了,笑得無比自嘲,無比可悲,也無比悽然。
“父王一心疼你愛你,如今罵了你一句,你就關閉這道門,不再見父王了你在乎父王,父王也在乎自己的父親母親,你卻可以瘋狂到這個地步,喪心病狂!
是的,在選擇上,我選擇了為母親守護,放棄了拯救你的痛苦,但你暫時不會隕落,而我母親,卻在失去此物之後,活不成!難道,你就因此失望或許,你被那一滴血影響,但這改不了你作出這一切的事實!”
“如今,因為一句話,你便放棄了一切了嗎你便放棄父王我為你做的一切努力嗎”周衍怒聲咆哮。他的聲音,在紫炎虛空來回波盪。“父王,炎炎只是不想留下這一道門,再對父王產生傷害。
如果可以選擇,炎炎寧願選擇不出世,也不讓父親痛苦
“父王,炎炎記起了很多事情,但又忘記了更多的事情。炎炎不是一個乖女兒,一直讓你和母后痛苦無比,所以……”
虛空裡,傳來了炎炎的聲音,成熟了許多,卻依然稚氣留露。
她還是那個孤苦無助的小女孩,卻多了許多不屬於她該有的成熟。
周衍的心,不由一痛,炎炎那句話,讓他想到了還沒有出世,就選擇了自殺的風凌清肚子裡的那個嬰兒。
他不由有些悽然的笑了笑,自言自語的道:“是啊,當我周衍的女兒,就是這樣的一種痛苦嗎那我周衍還要什麼後人!”
“父王,炎炎從不後悔,也覺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兒,只是,怪只怪炎炎自己命硬,壓制父母的成長,怪只怪,炎炎自己不懂珍惜……
父王,那個局,已經破了,不用再擔心什麼了。父王有什麼想去做的,就去做。”
炎炎的聲音,已經遠去。
周衍還在紫炎虛空發呆。
到此時,他已經明白,哪怕是他不罵炎炎,炎炎也會離開。
可炎炎即將離開,他還罵了她,罵得那麼難聽。
這一刻,這種矛盾與痛苦,讓他終於明白了自己的父親周忘塵曾經的痛苦。
有時候,喝酒不是麻木和逃避,而是一種自我的折磨。
在折磨之中,自我懲罰,自我麻醉。
周衍沒有再凝聚分裂體,而是一口口的喝酒,但卻壓不下心中的難過。
外界。
分裂體站在虛空,他默默的看著還倖存著的公乘蝶舞、周太亭等人,慘笑道:“這下,你們都該滿意了!行,你們都不希望我凝聚劍魂,都希望我是個廢物,該死的雜種!
但我周衍,不是廢物!不是不能凝聚劍魂!我周衍有千百種方法凝聚劍魂,每一種,都可以成功!”周衍笑了,笑得悽然無比。祭天古城破了,坍塌了,天命計劃夭折,斷臂女子除了無奈,只能嘆息。
周雲天死了,那一指頭下來,他被波及,在所有人眼中可以看見的灰飛煙滅。
姬天虛,也死了,同樣是被波及到而死連一絲劫灰都沒有留下。
他們死的時候,目光平靜,像是解脫了一般。
這也才是炎炎說局破了的原因。
祭天古城裡,血水湖已經乾枯,露出了原型,就像是一道黃泉之路,黃泉的泉水漂浮在那裡。血水,化作了泉水,重新流淌。天命茶樹,完全枯萎,腐朽,化作一縷縷了的生命jing華,重現返回那些枯骨的身體裡。
枯骨如朽木逢一般,化出了死去的修士的屍體。
這些屍體,重新完整了起來,不再只是枯骨,而是堆積如山,如安詳的沉睡而不是死去了。
但儘管屍體完整起來,他們的靈魂,也早已經死了。
“失敗了。”虛空上,賈永恆第一個嘆息道。
“數千年的計劃,失敗了。但這個計劃,根本就不該存在。”千汐喃喃自語,在此時似乎終於明白了什麼。
“他們,都可以暫時退離葬劍祖星了,這樣,也沒有讓九源輪迴降臨,看來是干涉不了。”靈長老唏噓的嘆息一聲
“是的,失敗了,你們這裡所有還活著的人,都可以活了。”
獨臂白衣女子,此時也說出了無奈卻沉重的話語。
她身邊,綵衣男子嘆息一聲,化作流光,先一步要飛出,竟是連周衍要凝聚劍魂,都不打算搭理。
“我有說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