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彩卻有點不自在了,畢竟剛才只是呂白給相互引薦了下,現在才又覺得陌生了,心中忍不住思量:真沒想到,這鐵雲嬋竟然比呂白大哥還要大兩歲,不過也當真是個美人,還如此溫柔,看起呂白的眼神連我都有些嫉妒。
“真是不好意思,鬥技場就是這樣的,不能直接進來找人,只能捎信,不過他們也是考慮到鬥技者和訓練師的安全。”
“行了,我懂得,快點吃吧,這裡的冰洋海產不錯,我來幷州幾天了都還沒吃夠。”鐵雲嬋說著也夾過一隻北冰甜蝦,剝了起來。
見鐵雲嬋把雪白晶瑩的蝦肉送進口中,郝彩才稍稍安心:這次終於不是幫呂白張羅。
可她卻一下迎上鐵雲嬋的眼神,老成的郝彩心中也有幾分慌亂,顯得有些不好意思,畢竟她才十二三歲。
鐵雲嬋這才微笑著開口道:“哦對了,光顧著跟我那大徒弟敘舊了,卻忘了他如今的訓練師了,真是失禮。”
張慶豐差點沒噴出來,不過他知道,這個時候要做的就是低調,心中自然不會放過鐵雲嬋:哼,這個人真能裝,連這種事情也拿出來顯擺,師徒就很親密嗎?
這張慶豐倒是突然明白起來,只是不知道他有沒有悟出“旁觀者清”這個道理。
見呂白不出言,郝彩心中明白,他們倆果然有著許多故事。
郝彩心中只是一頓,剛要答話,卻又聽鐵雲嬋說道:“好像呂白沒告訴你啊?他的一身速決本事都是我教的,只用了……只用了幾天吧?”
鐵雲嬋算了一算,卻沒算出來,然後又向呂白求證。
呂白忙嚥下一口飯菜,答道:“是的,就幾天,不過令我呂白受益匪淺,鐵雲嬋確實是一位好老師。”
呂白自然知道鐵雲嬋想聽“師傅”二字,雖然不是“師父”,不過同音。但是呂白覺得彆扭,覺得這會兒說得話越來越彆扭,他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就說了“老師”。
一旁的張慶豐屁股挪了挪,坐得更穩一些,因為他感覺到風暴就要到來……
他確實猜對了,可是,他不應該動。
“我說小童子,哦不對,是道人,呸呸呸……我怎麼竟說錯話,應該是‘青鬥士’才對!我說青鬥士啊,等下幫我籤個名,可好?”
張慶豐只想坐得安穩些,剛拔進嘴裡一大口飯,沒想到卻把自己暴露了,兩隻眼睛下意識地使勁擠了擠,後悔不已。但他只能將那口飯慢慢吞下,然後再花幾秒鐘把表情弄好,正好趕上鐵雲嬋把話說完,他就抬起頭,一臉的春風:“多謝鐵雲嬋姐姐誇獎!但這些都是有賴呂白兄從旁指點,歸根結底還是受了您的恩惠,畢竟呂白兄是您的大徒弟啊!”
嗖——
一陣風,呂白躍上窗臺:“走啊,師傅,好久不見,你是不是應該考考我的本事才對?”
鐵雲嬋這次真的笑了:“快下來,傻子,這裡可不比在兗州城,任憑地胡作非為。”
“來嘛,除了你,我還想不到誰能追上我……”呂白說著已經躍出了窗外。
呼——
鐵雲嬋拉下一身的綢緞,化作一道黑影追了去。
那二人才反應過來,原來她衣服裡面還有套短打扮。
張慶豐可算是自在了,自在得他把雙腳都翹在了飯桌上,椅子往後歪著,還隨著雙腳一蹬一蹬前後晃著,卻沒停下吃飯,將真氣灌注在一雙筷子上,自在地夾著菜。
這筷子雖然不是法器,可被道人親手灌注上真氣,驅使著飛去送來,夾個菜還是很隨意的。
呼塌!!!
這就叫得意忘形,他居然忘記了身旁的郝彩,正被她出腳在椅子腿上一撩,剛吃進嘴裡的東西又全被摔了出來……
…………
這幷州城確實不比兗州城,二人自然不敢攀樓躍閣,呂白也沒有那個意思,而是躍下了十多丈的喜來酒樓,然後就鑽入了人群中,憑藉靈便之極的身法在熱鬧集市間穿梭自如。
鐵雲嬋也緊隨其後,卻發現越跟越是有些吃力。
幷州雖然天寒地凍,地廣人稀,可這幷州城畢竟是個都城,街道上的人流非常密集,想要在這種街道不撞到人又快行如常,實屬不易。
鐵雲嬋當下施展起無風步,前進之勢一下快極,卻又能使她在這密集人群中暢通無阻。
這就是無風步的妙處,一個人行動起來越是撩起風聲,越說明他受到的阻力之大,如果可以憑藉巧妙的步伐,利用帶起的勁風形成氣流,那麼氣流之中的施術者就毫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