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兩個時辰的拼殺與狂奔大家都覺疲乏,從宇囊中取出幾個帳篷紛紛歇下,只是角東爬上一棵大樹倒頭就睡,便由鐵金和鐵火輪流守夜。
一夜無話,到了天光大亮,眾覺者經過短暫的休息各個都精神飽滿。
這時,鐵火攤開一張地圖一面說著一面為眾人在地圖上指點:“這裡是兗州城,我們現處在他北面七八百里的地方,如果沒錯的話這座山應該屬於地圖上標註的五行山脈,恐怕這裡已經是冀州地界了。”
雖然兗州城本就坐落在兗州北部,離兗、冀兩州邊界並不遠,可他們竟然在不到一個時辰的狂奔之下到了冀州的地界,這實在超出他們的想象,看來人在逃命的時候要比平時跑的更快。
鐵火接著說道:“五行山脈南北縱跨冀、兗、豫三州,在冀州境內又轉而向東北方延綿,我們可能就是被攔在這轉彎處,如果沿著山勢向東北行去,等出了這山脈不久就會到冀州城,只是我們搞出了那麼大的動靜,這冀州城是不能再去了,不過我們的目的地在涼州,就必須橫跨五行山脈一路向西,只是……”
見鐵火停頓眾人並沒有出言,而是繼續等待他說下去,行進路線還是要由他這種有過帶兵打仗經驗的人來制定比較靠譜,所以聽到鐵火停頓,大家也並不插言。
“只是,過了五行山不遠便又會有一條縱貫南北八百餘里的山脈,這些山脈雖延綿,群山卻比較零散,山中的靈獸種類豐富卻沒有超過兩三千年的,所以這片地區一直都是冀、兗、豫三州的修真者聚集探寶之地,我們此行要萬加小心,既不能暴露了行蹤又要儘快地穿過這片地區……”
眾人正聚精會神地聽鐵火分析當前的形勢,突然山坡上響聲大作,辨得聲勢又是直奔他們而來,不免都緊張起來,因為隊伍中的初覺要七天以後才能再次開覺,所以現在是最不能掉以輕心的時候。
那聲勢來得很快,一陣噼啪作響之後,一個巨大的黑影竄了出來,卻又迅速地停在了眾人面前,大家定睛一看不免紛紛作嘔。
原來從林子裡竄出來的竟是武痴角東,此時他正一手持起龍牙槍挑著一隻黑色的大猴子。只見那猴子少了一條腿,傷口血肉模糊卻還有氣息尚未死透,而那隻大腿正被角東攥在另一隻手中配合著他的一張血盆大口吃得津津有味。
“你怎麼這麼殘忍?!”鐵雲嬋最先忍不住地叫道,毫不遮掩心中的憤怒。
“你……昨天殺了那麼多……啊人,我……今天殺只猴子……啊就不行了?而且我都快餓死了,難道……吃你啊?”那角東一邊說著一邊又忙著咀嚼吞嚥,確實飢餓之極。
鐵雲嬋被他說得火冒三丈,怒道:“那不一樣!我殺的都是你這樣的惡人!”
角東一聽便一槍把那半死不活的猴子甩在地上,亮出架勢大喝道:“哈哈!你想打架?!太好了!”
嘰咕—嘰——
那猴子本已經快死了,這麼一摔竟又清醒了許多隻覺疼痛更甚,又難過之極地哀號起來。
看到這份慘狀眾人皆有不忍,鐵雲嬋卻已經暴跳如雷,當即就要動手卻被鐵火攔了下來。
鐵火來到那猴子跟前,出腳在它的下顎一鉤一帶結束了這痛苦的生命,然後對角東道:“現在你已完成了與謝逢宗的約定,可以不必跟著我們了。”
哪知角*然興奮地道:“可是你和那個拿大斧子的都好厲害,跟著你們便有好架打!”
“跟著我們也行,不過今後必須聽我們的命令,不然你另尋他路吧。”鐵火又點頭道。
“什麼?我們要帶著他?!”鐵雲嬋萬沒有想到鐵火會這樣說,大叫之後又望向鐵金:“爹?”
鐵金點了點頭,把女兒拉到一邊小聲地說道:“嗯,我明白你的心情,不過角東昨日相助雖然只是與那不濟世子做的交易,但也確實被捲入了此事,現在他必然已經被天道衛定為了叛黨,以他那痴傻樣子若是單獨行動怕是活不了幾天,我們當仁至義盡帶他一起去大覺宗,請大覺定奪他的去留。”
鐵雲嬋聽父親這樣一說也覺這角東雖然痴蠻,但也算是守信之人,見到對方那麼多天道衛和覺者絲毫沒有退縮,可她還是不放心地說:“只是他這副樣子……”
“誒,你小火叔已經說了,他須一切都聽我們的吩咐,要是他不聽話,實在不行就再趕他走也不遲。”
“那好吧……”
“角東前輩受人之託,忠人之事,我不介意他與我們同行。”呂白表示贊成,小乙等人聽到此處也都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