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有人啊!身邊有人,怎麼可以暴露自己的身份!就算是這個人是自己的血奴,知道真相的時候也必定會把她當怪物。她的秘密憑什麼要讓男人知道!那不是更給了男人離開的理由麼!
穆潔的自制力很強,但吸血鬼很難控制本能,血奴的滋味實在太美味,就像毒品一樣,思想的腐蝕更勝**。
穆潔嚥了咽口水,思想還在做鬥爭,頭已經慢慢靠了過去,直到嘴唇觸碰到對方被冬夜的風吹得冰涼得面板,才驚醒一般停下動作。
蘇燁身體一震,脖子上的面板似乎變得特別敏感,當穆潔溫熱柔軟的唇貼上來的時候,他就僵著身子不會動了。
然後,穆潔的唇開始貼著他的脖子斯磨,這種感覺很神奇,像是戀人之間不滿足的親近,又像是想把他拆吞入腹,癢癢的,能聞到穆潔髮絲間洗髮水殘留的清新氣味。
穆潔忍得難受,嘴唇的張合,只是在咬與不咬之間作鬥爭罷了。她腦子裡像是有兩個小人在打架,一個說這男人反正是你血奴,你早晚要吸血,現在剋制自己又有什麼用;一個說你喝血和咬人這是兩回事兒,這樣咬人和野獸有什麼區別,一旦用尖牙刺破面板,眼前的男人會開始害怕你,不會再給你做味道特別的酸菜炒土豆。
麻痺都這時候了你還有心思想那盤酸菜炒土豆?裡面連辣椒都沒有!
前世好歹也是品嚐過天下美食的人,怎麼就對這麼一盤破菜念念不忘了呢?
穆潔猛地一閉嘴,尖牙磕在舌頭上,嘴裡嚐到血腥味,但傷口很快就癒合了。
她趁著血腥氣帶來腦子的瞬間清明,迅速拉開與蘇燁的距離,果然,**立減。
清冷的月光下,兩個人一時相對無言,蘇燁是驚訝過度,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穆潔則是終於明白自己剛剛乾了什麼,臉上還是面無表情,但心裡難免尷尬。
多年老處女,就因為饞,把自己戲外的初吻給出去了,這件事真是怎麼想怎麼不靠譜。
來了這麼一出穆潔心中那點鬱悶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不見了,這樣乾站著也不是個事兒,穆潔乾脆在旁邊的一塊兒石頭上坐了下來,應該是有兵為了方便爬牆擺在這兒的,現在倒是便宜了她。
蘇燁也坐到石頭上來了,不過跟穆潔坐得有一段距離,他低著頭,仔細想著這種時候談一點什麼才合適,但腦子已經混成一堆漿糊了。
兩人之間冷了好一會兒,激動地心思也慢慢淡了下來。
“那個……”
“蘇燁,我牙癢。”兩個人同時開口。
蘇燁放下心思,有些詫異,跟對方說自己身體不舒服,這種事情穆潔從來不會幹。這樣被人需要的感覺,很親暱。
他將位置往穆潔方向挪了挪,將頭湊過去:“牙怎麼會癢呢?我看看。”
一晃眼穆潔就坐到離蘇燁更遠的地方去了,手捂著塞含糊道:“你別過來,一離我越近我越覺得癢。”
蘇燁放下手也沒覺得尷尬,只哭笑不得道:“那怎麼辦?要不去看看醫生吧?”
“沒事兒,我就是癢得煩了,跟你說說。”
話題到這兒就聊不下去了,兩個人再一次靜了下來。
後半夜林子裡只剩下風聲,偶爾還有站崗士兵的咳嗽聲。風吹著穆潔的髮絲飄起來,那張平時毫無變化的臉,此時似乎也柔軟下來。
蘇燁抑制不住嘴角勾起的弧度,脖子上那小塊兒地方似乎還在發癢發熱,但穆潔就在身邊,他又不好意思去碰。
這是難得的安謐,即使衣著單薄也不會覺得冷,因為心裡是暖的。
“蘇燁。”
“嗯?”
“我餓。”
“那我去買吃的?”
“半夜你去哪兒買?”
“那……”蘇燁疑惑地轉頭看去。
“我想吃烤鳥兒,焦黃焦黃的,什麼配料都不抹,就撒點鹽。”穆潔將頭埋在膝蓋裡,聲音悶悶的。
蘇燁這晚上真是見了太多怪事兒,從一開始就受驚嚇,到現在都沒有停,不過驚嚇似乎已經變成了驚喜。
這樣的穆潔就像無賴的小孩子一樣,她想要天上的星星,她就跟你說,她想要水裡的月亮,她也跟你說,因為你是值得信任的,會竭盡所能為她實現願望的人。
“好,稍微等一會兒,馬上烤給你吃。”
話音落他就鑽進樹叢裡找鳥兒,月光被樹葉擋住,黑乎乎的,有時候會被灌木的刺劃了腿,有時候會被石頭拌了腳。他不知道夜裡該去哪裡找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