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對不是一個合格的魔皇,也算不上一個合格的父親,但他是個父親,一個願意自己死而換女兒活的父親。或許和天下間所有普普通通的父親一樣,這算不得多偉大,可是正因為那親情在,陳羲知道雷媚兒的死對他打擊有多大。
“或許是因為太大意了吧。”
陳羲不知道怎麼安慰這樣一位父親,不管雷媚兒做人做事怎麼樣,不管她傷了多少人,這些和雷普的教育也脫離不了關係,但是不得不說的是,這畢竟是一位失去了女兒的父親。
“大意?”
雷普搖了搖頭,他看起來放佛一下子蒼老了幾萬歲,整個人無比的憔悴。
“是我的錯。”
雷普低著頭,看著手裡捧著的水杯中冒出來的熱氣,熱氣升騰起來打在他的臉上,卻潤不了他已經乾澀的眼睛。有些時候,沒有哭出來的人,不是太堅強,而是太悲傷。
雷普看著杯子,似乎杯子裡有他女兒的倒影:“從她還小的時候,我就在做著兩手準備。我想要一個兒子,不是我重男輕女,覺得一定要把皇位傳給兒子才對,而是因為我知道,做魔皇,需要足夠的陰沉狠戾,需要足夠的冷血無情。我不想讓女兒變成那樣一個人,不想讓她的人生只有算計和血腥殺戮。”
“可能是我太自以為是了些,我一直認為,這些事終究應該男人來做,男人來扛。女人,應該享受生活就夠了。如果我讓她從我手裡把魔皇的權杖接過去,那麼她的人生將會失去本應該有的大部分樂趣。”
雷普抬起頭看了陳羲一眼,眼神裡的傷也刺痛了陳羲的眼睛。
“可是我別無選擇。”
雷普緩緩道:“如果可以,我真的會把皇位傳給雷浮沉,但他不是雷家純粹血脈的繼承者,他沒有能力把魔皇的權杖接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