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注意扁擔,他要面對的太多了。隨著不斷的移動,他越來越靠近那些亂石。而盤旋在他身體外面的鐵錐已經只剩下十幾個,陳羲可以將注意力更加的集中,然後順著那極細微的元氣之線找到了其中一個人藏身的地方。
陳羲沒有太久的盯著那塊大石頭看,確定其中一人就在那石頭後面他先是往相反的方向移動了幾步,然後假裝踉蹌了一下開始往那邊移動。他讓自己表現的有些狼狽,似乎因為失血過多而動作越來越緩慢,也越來越不穩。
長劍的威力遠在鐵錐之上,陳羲甚至察覺不到長劍後面的元氣之線。如果他能察覺到,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先選擇對付長劍的主人。既然他猜到了那兩個人是誰,也就很容易從本命的強弱上來判斷出誰是誰。
眼看著距離那塊大石頭只有幾米遠之後,陳羲忽然絆了一下身子向前摔倒。那柄步步緊逼的長劍立刻頓了一下,唯恐不小心殺了陳羲。而四周的鐵錐僅剩下了一個,就是那本體。
見陳羲摔倒,石頭後面的鄭愷立刻一喜,他幾乎沒有猶豫就從石頭後面跳出來,迅速的跑到陳羲身前,伸手就去抓陳羲的衣服。不遠處的袁豐雷臉色一變,下意識的喊了一聲:“小心!”
就在這一刻!
陳羲身上所有的鐵錐忽然間都被崩了出來,陳羲的真氣向外猛的的一推,那些鐵錐如子彈一樣激射出去,將毫無防備的鄭愷打的向後連著退了幾步。鄭愷的鐵錐噗噗噗的穿過他的身體,留下一個一個血洞。他絕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會死在自己的本命之下。所有的修行者,都不會想到自己會死在自己的本命之下。
一個一個的鐵錐從他的身體裡穿透而過,一股一股的血花在他後背上爆開。那些鐵錐將他打穿之後又飛出去很遠,打在亂石上激起陣陣火星。
鄭愷的臉上都是不可思議,低下頭看了看胸口的血洞,那是心臟的位置,被一枚鐵錐擊穿。血如溪流一樣往下淌著,他甚至沒有感覺到多少疼痛。更多的是一種冰涼,好像吃了冰塊一樣。他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搖晃了幾下,然後軟軟的往前撲倒。
砰地一聲,趴在地上。那個鐵錐本體失去了力量,啪嗒一聲也從半空之中掉下來。
原來心碎……是這種感覺。
在倒下去之前,他還想抬起手堵住心口的破洞。可是他已經沒有了力氣,那隻手頹然垂下去的同時他也隨即死去。
第四十九章 那劍
第四十九章那劍
一身殘破,一身血。
陳羲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沒有再看一眼就倒在自己不遠處的鄭愷。如果不是他以這樣一種決絕的方式擊殺鄭愷的話,在袁豐雷和鄭愷兩個修為都比他要強大的人聯手之下,只怕陳羲找不到一絲機會。
雖然高青樹懷疑陳羲的扁擔就是曾經厲蘭封的崑崙青木,但是現在扁擔表現出來的能力極為有限。甚至有一點還不如一般的本命,那就是陳羲無法操控扁擔遠距離攻擊。如此一來,扁擔其實算不上一個合格的本命。
修行者之間的戰鬥,往往都不會貼身。雖然修行者在提升修為的同時也在不停的淬鍊肉身,但是近身戰所有人都在刻意的避免。再強大的肉身也是肉身,也會受傷也會流血也會死亡。所以修行者之間的戰鬥常態是本命和本命的對決,這樣失敗的一方還有細小的可能全身而退。
血已經迷住了陳羲的眼睛,他抬起手抹去那血看著不遠處現身的袁豐雷。顯然後者沒有預料到鄭愷會被陳羲擊殺,所以此時也已經動了真怒。
“賤種!”
袁豐雷怒吼道:“你居然敢下手殺人!”
陳羲冷笑,連話都懶得回答。他現在最後悔的是,離開之前沒有向高青樹要一些靈雷。雖然那靈雷只是高青樹身上搓下來的皴,可是真的很強。或許正是因為這是內宗弟子很正常的出外歷練,背後又有戒律堂的人暗中觀察,所以高青樹雖然擔心也沒有太在意。
其實袁豐雷到現在為止也在擔憂,沒有儘快擒住陳羲萬一引來暗中的紫袍戒律執法者那就麻煩了。他之所以敢出手是因為他知道此時那些紫袍執法者肯定都在暗中保護著關烈,畢竟關烈才是內宗更加看重的人。只要他和鄭愷擒住陳羲的速度足夠快,那麼紫袍執法者也無法發現是誰下的手。
但是現在,鄭愷卻被陳羲殺了。袁豐雷的憤怒是可想而知的,對他言聽計從視他如領袖的杜猛和鄭愷先後都被陳羲殺死無異於損失了左膀右臂。兩個人的死對於袁豐雷來說可能算不上什麼,他不會覺得難過不會覺得心痛,他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