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抬出來宗主,就能改變我的決定?也許現在你該自認倒黴了,你跟著我進了翠微草堂,那麼就要絕對遵從我的話。明天你哪兒也不許去,你們兩個就在這院子拔草。”
陳羲道:“可是,這草是拔不乾淨的。我們在前面拔,小草就在我們身後生長。草就在我們的腳跟後面,不管我們前邊拔的多快,新生的小草和我們拔草的速度幾乎相當。我們拔完了整個院子,也只是換了一茬草而已。”
高青樹不屑的看了陳羲一眼:“那只是因為你還不夠快。”
他已經吃的差不多,一個人將近吃掉了一整隻野山羊。吃飽之後他滿意的摸了摸肚子,指著院子說道:“我還是那句話,草拔不乾淨,你就走不了。你想去趙家也好,想真正的開始修行也好,先拔草……你若是心急,今晚可以不睡。”
……
……
陳羲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自己在內宗的修行是這樣開始的。
拔草
說出去,只怕都沒有人相信。若是那些為了進入內宗而奮發向上孜孜不倦的外宗六院弟子知道內宗的修行是拔草的話,只怕立刻就會喪失動力。當然,內宗修行,也就只有翠微草堂是在拔草而已。
陳羲不知道的是,關於拔草,已經是內宗的笑柄。這麼多年來,高青樹就沒有改變過自己訓練弟子的方式。他是一個見到天才必然要去搶的人,可是搶到之後就拿這些天才當雜役僕人用。給他做飯,給他洗衣服,給他院子裡拔草。
無論是弟子還是教習,對他這樣的做法都不理解且嗤之以鼻。
就這樣,漸漸的,就算他偶爾還能搶到一個弟子,也因為受不了他的苛刻和每日裡不斷拔草的枯燥無聊而離開。從高青樹開始教授修行以來,就沒有一個弟子能從他手下熬過一個月的。
而對於離開的弟子,他也不挽留。
陳羲躺在很硬的床板上,身邊卻連一床被子都沒有。這樣的生存方式,和內宗修行大院裡的弟子簡直是雲泥之別,當然,別人是雲。內宗修行大院裡的那些弟子,過著精緻的錦衣玉食的生活。每個獨院裡都有專門的下人伺候他們飲食起居,他們無需為生活上的事分一點點神。
那些內宗弟子,沒有必要操心自己要不要換衣服,要不要收拾屋子。任何細節,都有僕人照料到。
可是翠微草堂裡的陳羲,卻睡在光禿禿的硬板床上。
如果換做別人,只怕此時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在背地裡罵了高青樹多少句,句子裡包含高青樹多少祖宗。可是陳羲沒有,他躺在床上像是發呆,實則在計算院子裡荒草的生長速度。
從白天拔草的時候留心觀察來看,那些小草幾乎是在陳羲才拔完就立刻生長出來的。這種速度,幾乎是連綿不盡。陳羲知道這不是自己的極限,如果他盡全力去拔草的話,可以比白天的速度提高至少兩倍。
如果小草生長的速度不變,那麼陳羲計算著,自己在拔多少遍之後能把小草徹底清除。算下來,依然是個恐怖的數字。也就是說,接下來的很長很長一段時間,陳羲都不可能繼續自己的計劃了。
不過這一天,陳羲也不是一無所獲。他最起碼打探到了一個訊息……在高青樹吃肉吃的最歡暢的時候,告訴他改運塔的一些秘密。原來改運塔的五層,六層,七層,這三層塔都是專門為了內宗弟子修行而準備的。
每個月,內宗弟子都會有一次比試。所有弟子都要參加,前五名,可以進入改運塔的五六七三層修行。也就是說,改運塔五層,六層,也是都有兩個門戶。而七層,只有一個門戶。能進入改運塔七層修行的,無疑代表著一種身份一種榮耀。而每個人,每年只有一次機會進改運塔那三層修行。
在內宗的懸崖大瀑布旁邊就是宗主所住的紫氣東來閣,而在紫氣東來閣旁邊有一塊巨大的光滑的石壁,上面記錄著內宗弟子的排名。這個排名分成兩榜,一個是月榜,一個是總榜。
月榜記錄的,是每個月比試的前五名,第二個月更換。而總榜,記錄的是這麼多年以來,內宗最強弟子的排名。
陳羲在計算完了拔草的時間之後有些煩悶,這樣會耽擱他很多時間。他需要再次進入改運塔探知神騰的秘密,得到神騰的力量。可是,一個月之內他根本不可能把院子裡的野草拔乾淨,更何況……距離下一次月考已經不到一個月的時間了。
陳羲想到這裡,越發的煩躁起來。他本不是一個容易有心情波動的人,但是面對高青樹這樣的教習,怎麼也開心不起來。睡不著,他索性起身,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