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女子,應該有個快樂的人生才對。陳羲覺著,或許子桑小朵將自己的話告訴柳洗塵的時候她會難過,但修行者的時間遠比普通人要多,過幾年之後,她也就會把自己淡忘了吧。他不知道柳洗塵就在大船上,但他確定自己的話柳洗塵一定會聽到。
大船上。
子桑小朵在柳洗塵身邊坐下來,看著默然落淚的柳洗塵。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陪著她坐著。大船飛行無聲,人也無聲。
過了好一會兒,柳洗塵抬起手抹去眼角的淚,倔強的笑了笑:“這樣也好。我也了無牽掛,過幾日離家出走的時候也就不會再有什麼不捨。”
“你想好了?”
子桑小朵問。
柳洗塵點了點頭:“平江王已經去請示過聖後,央求聖後降旨逼我嫁給他。柳家的人自是願意,沒有人在意我會怎麼想。說什麼以後我有可能成為下一個聖後母儀天下,還不是一樣淪為別人的工具。”
“可是你若走了,柳家可能會被牽連。”
“我想過,應該不會有事。平江王巴不得多一個幫手,怎麼會在這時候針對我家?他若沒能成為聖皇,柳家也就不必在意他報復不報復,安陽王是不會容忍平江王繼續活下去的。若是他成為聖皇,還在意誰是他的妻子嗎?”
子桑小朵微微嘆息:“你若想好,我便不再勸你。”
她從袖口裡取出一把金色的鑰匙遞給柳洗塵:“子桑家有過不少晉入洞藏境的大修行者,曾經有家族前輩開創出來禁區。這鑰匙是其中一個禁區的通行之物,我偷偷從父親書房裡拿出來的。這種東西他不會經常拿出來看,我做了一個一摸一樣的放進去,瞞過幾年沒有問題。就在雍州,路途遙遠,你先去那裡暫住一些日子,靜心修行也好。”
“謝謝你。”
柳洗塵感激的看了子桑小朵一眼。
“你以前可不會對我說謝謝。”
子桑小朵把鑰匙放在柳洗塵手心裡:“不過,你想過沒有,陳羲為什麼要說那些話?”
柳洗塵站起來走到視窗,還能看到那遠去小船的一點淡淡影子:“不管他為什麼說那些話,已經和我無關了。難道我還要去求他?他既然已經和丁眉有了白頭之誓,我為什麼還要執迷?說到底,那不過是一時環境,恰是有個人和我心意相通。這些事不如留著回憶,不做他想。”
子桑小朵沉默了一會兒後說道:“我覺得你應該見見他,他說自己早有必死之心……我想,這才是他不願和你有什麼瓜葛的緣故。他怕耽誤了你,萬一他死了,你怎麼辦?”
柳洗塵眉宇之間閃過一絲擔憂,但很快就被她掩飾住。她是那般的高傲,高傲到時常連自己都能刺傷:“人情淡去,生死無關。”
她轉身看向子桑小朵:“以後不要再提起這個人了,已是過客。”
子桑小朵無言以對,可她又怎麼可能不瞭解柳洗塵的性格?從小到大,柳洗塵不曾對任何一個男人動心。她說陳羲是個過客,可這個過客可能早就已經在她心裡安了家。柳洗塵從來就不是一個善於表達自己的人,她那種高傲只會加重她心裡的傷。
“擇日不如撞日。”
子桑小朵道:“這艘船送你吧,你若想離去現在便離去。只怕你回了家,就再也不能出門。”
柳洗塵微微一怔,然後問道:“那你如何解釋?”
子桑小朵笑起來:“我又打不過你,本是約了你出門散心,結果被你搶走了大船,難不成我父親還會打我?這船上能被子桑家定位的東西我都已經拆了,而且我和家中說好了遊玩數日,幾天之後你差不多已經到了兗州,再想找你也不容易。到了青州之後你啟動船上的風雷符陣,船便會自己毀掉。”
柳洗塵走過來抱住子桑小朵,眼淚打溼了子桑小朵的肩頭。
子桑小朵輕輕的拍著柳洗塵的後背:“你我這樣的人,還不如那些出身貧寒的女子。她們還有選擇的權力,可你我的命運早就已經註定。說起來,我不如你有勇氣。你可以選擇抗爭,而我……”
風吹過,吹起她的衣袖。她的小臂上有一個淡淡的紅色紋身,看起來是一個小小的符文。這是子桑家族的秘法,她根本就無法遠離。一旦家族發現她離開的遠了,隨時可以把她帶回來。
“人生如夢”
子桑小朵有些傷感的說道:“可卻連美夢都沒有一個。”
……
……
小船在天樞城上空停下來,陳羲略微詫異了一下。那白衣女子語氣平淡的說道:“我家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