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青石板。
陳羲依然撐著黑傘,緩步前行。
第二個黑衣刀客從正面衝過來,橫著一刀掃向陳羲。刀氣如匹練,瞬息而至。陳羲依然不躲不閃,連腳步都沒有亂一分。還是如第一個人一樣,刀氣如何劈過來如何返回去,只是反彈的速度更快,那黑衣刀客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刀氣一掃而過從他的腰上切過去,然後將他身後的兩個刀客也切開。
三個還在奔跑著的黑衣刀客上半身幾乎同時掉了下來,最前面的那個上半身歪倒的時候血糊糊的腸子一股腦落在地上,好大一團。而後面的刀客那下半身還在奔跑,一腳踩在腸子上倒了下去,那雙腿倒地之後還在動著。
陳羲從三具斷開的屍體旁邊過去,連看都沒有看一眼。
五個刀客組成一個小陣,攔在陳羲面前同時出刀。五道刀氣形成了一陣颶風,貼著地面捲了過來。可還是沒有任何作用,颶風在陳羲身前兩米處反彈回去,將五個黑衣刀客一同捲上了半空。
刀氣太凌厲,只一眨眼的時間,天空中一片碎肉落下。那五個黑一刀客被自己的刀氣在半空中絞碎,沒有一塊肉超過拳頭大小,啪嗒啪嗒的聲音不絕於耳,碎肉碎骨碎裂的內臟和細雨一同落地。
陳羲撐著黑傘,身上連一滴血都沒有粘上。
更多的黑衣刀客從四面八方過來,但是沒有人再敢輕易出刀。陳羲到現在為止沒有出手,已經有九個黑衣刀客死去。
“殺了他!”
為首的一個黑衣刀客大步過來,以長刀一指陳羲大聲喊道:“刀客出手,絕不會無功而返。”
二十幾個黑衣刀客同時圍攏過來,這些人一摸一樣的動作,同時將長刀舉起來然後猛然劈落。二十幾道刀氣,幻化出二十幾柄巨刀斬落。每一柄巨刀都有三四米長,刀鋒上的寒氣幾乎能把雨水凍住。
刀氣落,黑傘沒有損壞半分。
那只是一把普普通通的黑傘,就算是一個普通人也能將其折斷。可是在這一刻,黑傘變成了一面華蓋。一個清晰可見的黑傘的虛影向四周擴了出去,就如同那傘一瞬間變大了幾十倍。二十幾道刀氣落在黑傘的虛影上,就如石沉大海一樣連一點作用都沒有。
就在那些刀客詫異的時候,他們的身體忽然開始冒血。沒有人看到陳羲出手,也沒有看到之前的刀氣被反彈回來。可是出手的二十幾個黑衣刀客的身體上全都在冒血,有的人是心口,有的人是太陽穴。
隨著一聲哀嚎,第一個人捂著心口倒地之後,二十幾個刀客先後摔倒,他們的要害都被一擊而中。只是他們到死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死的。
是黑傘的虛影。
之前黑傘虛影向四周一擴的時候,傘骨的虛影擊穿了這些黑衣刀客的要害。他們沒有看到沒有感覺到,死亡來的太快。屍體倒下來一片,大街上積存的雨水開始變得發紅。陳羲繼續向前,黑色的嶄新的鞋子落在地上的時候,發紅的雨水向後退避。
第一批衝過來的黑衣刀客已經有一大半倒在地上,這是刀客在西南這片成名以來損失最慘重的一次。而直到現在為止,他們要殺的人卻連手指都沒有動一下。
為首的黑衣刀客眼神裡閃過一絲恐懼,他沒有想到對手居然隱藏的這麼深。他覺得自己已經足夠重視對手,這麼多黑衣刀客配合默契,就算是一個破虛九品的高手只怕也已經受了傷。
這些黑衣刀客從很久之前就在一起訓練,陣法都演練過無數次。而他們最強大的手段,就是刀氣中的侵蝕之力。他們都是從孩子時候就開始訓練的,每個人都用配製的毒液洗澡,所以每個人的修為之力中都帶著這樣的毒性。
這種毒性可以侵蝕敵人的修為之力,所以即便是破虛九品的修行者,此時只怕也已經受了傷。
“胡驢子?”
陳羲看了一眼那個黑衣刀客的首領輕聲問了三個字。
胡驢子眼神裡一瞬間就被恐懼填滿,幾乎是下意識的,他立刻抽刀想要進攻,可是他的刀才抽出來一半,他的身軀就猛的僵硬住。緊跟著,他的脖子上出現了一條紅色的細細的線條,一秒鐘之後線條突然變粗,緊跟著一股血如噴泉一樣噴了出來。
血將胡驢子的人頭衝的掉在地上,滾出去很遠。
陳羲手指間捏著一根髮絲,是他在自己衣袖上看到的。他鬆開手,髮絲隨即飛了出去。
片刻之後,胡驢子身邊的十幾個黑衣刀客全都倒了下來。每個人的脖子上都有一條血痕,然後血開始狂湧。太多的血讓地上的雨水似乎都變得粘稠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