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裡似乎有一種很強大的力量在修補,但若是再運功的話難保不會傷了根基。”
“是”
陳羲再次答應了一聲,盤膝坐在陽照大師不遠處。
“七陽穀禪宗從來不問世事,自然也就不理會江湖事。若非今日我恰是要去青州路過此處,這個人怕是自己把自己逼死了。”
陽照大師看著昏迷不醒的雁雨樓道:“也就是他這樣偏執的心性,才能修行出那般一往無前的決然劍意。多年之前我和他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說過,他早晚要死在自己手裡。他卻說,死在自己手裡也不違背本心,更不需大和尚你來救。”
他手心裡的光華逐漸強盛起來,雁雨樓似乎是疼的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想不到,還是要我來救。”
陽照大和尚一邊救治雁雨樓,另一隻手擺了擺示意趕過來的納蘭放弓等人不要打擾了他。納蘭放弓他們不認識陽照大和尚,但是也看得出來怎麼回事。所有神司的人整整齊齊的給大和尚拜了一拜,然後退到遠處戒備。
“大師傅原來就見過他?”
陳羲好奇的問了一句。
陽照大和尚點了點頭:“就在把你帶回七陽穀禪宗之前,我在西北荒漠之中遇到了他。當時他的頭髮還是黑的,一個人獵殺了一百二十七頭荒漠銀狼。雖然銀狼只是荒獸,但是群體攻擊,有著不輸於中階神獸的威力。十頭高階荒漠銀狼,就能撕碎了一頭初階神獸。荒漠銀狼,是最可怕的荒獸。”
陽照大和尚想起了那段舊事,忍不住搖頭笑了笑:“當時我問他,這些荒獸沒有招惹你,你為什麼要殺它們?雁雨樓說,要錘鍊自己的殺心。我又問他,為什麼要那麼重的殺心?他說,殺心不重,不能除邪魔。”
“一個孤身一人遠赴荒漠養自己一心殺氣的傢伙啊……”
陽照大和尚看向陳羲:“然後我在回來的時候把你帶回了七陽穀禪宗,在看到你的時候我心裡嚇了一跳。在西北荒漠的時候,雁雨樓的殺氣嚇了我一跳。而你眼神裡的執念……比雁雨樓還重。”
……
……
“傷及根本,日後能不能恢復修為,要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陽照大和尚看了一眼依然昏迷的雁雨樓,示意納蘭放弓他們將雁雨樓抬著離開。納蘭放弓和離狼兩個人輕手輕腳的抬著雁雨樓上了一輛馬車,渾身上下都幾乎被包紮嚴了的彥虎自然而然的坐在了馬車前邊,然後拿起了鞭子。
他就算傷的再重,也要為雁雨樓趕車。
陽照大師和陳羲上了第二輛馬車,緩緩起行。
“如果當時大師傅沒有阻止他,他是不是已經死了?”
陳羲問。
“是”
陽照大和尚點了點頭:“他以自身生元為代價,強行晉入洞藏境界。也許不等他殺了那人,他就死了。”
“大師傅殺了那人。”
“大和尚也會殺人”
陽照大和尚微微搖頭:“只是大和尚很少殺人。”
陳羲笑道:“大師傅說過,殺人若是可以阻止更多的人死去,那麼殺人也是行善。”
“那是假話。”
陽照大和尚道:“不管殺什麼人,禪宗的人都不應該動手。或許,這也是我為什麼始終不能參透佛意的緣故吧。又或許……是青州那邊的殺氣太濃,擾了我的心性。”
“青州那邊的殺意太濃?”
陳羲不解。
陽照大和尚道:“我知道滿天宗的神木大陣已經開啟,也知道你父親就在陣中。也許他日日和那些妖邪的東西廝殺,殺氣已經從神木大陣裡蔓延出來。一個月前,禪宗四位大和尚去了滿天宗外面,以佛陀法陣壓制外溢的殺氣。我當時也想動身前往,但是因為有些事耽擱了。等我再想去的時候,那四個大和尚已經死了。”
陳羲的臉色一變:“為什麼?”
“有人想把神木大陣裡的東西放出來。”
陽照大和尚嘆息一聲:“這世上,比佛意更難參透的便是人心。我不知道是誰想把那些東西放出來,但是我知道當那些人開始殺人的時候,他們已經變成了和無盡深淵裡的淵獸一摸一樣的東西。這個世界可以用善惡兩字來區分,有些人為了自己,便不顧善惡了。”
陳羲心裡震撼的無以復加,他想不到還有誰知道無盡深淵的秘密,而且竟然打算從外面破開神木大陣,將那些恐怖的淵獸放出來。
陽照大和尚繼續說道:“我這次離開七陽穀,本是想去查驗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