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心中的苦……”瑾皇后揉了揉瓏玥螓首,“不說也罷!為娘今兒個過來只想與你說上兩句體己話的。”
“孃親只管說,女兒必牢記於心!”
瑾皇后扳正了瓏玥的身子,目光與她相對,娓娓道:“你這嫁與靖北王雖說是他尚主,你下嫁,卻也與合親無異。他因何會求娶公主,九兒你自小聰慧,想來也看得清明。因而,女兒你要記住,萬不可以尋常駙馬那般要求於他。在心中你雖時時記得你乃當朝嫡公主,然而,在靖北王面前,你只是他的王妃,是他的妻子,事事當以他為先,切莫偏袒朝廷,偏袒你的父兄。你要尊他、敬他,卻切莫將心失於他。對於他的側妃、夫人以及庶子,你皆要大度待之……”
側妃?夫人?庶子?
瓏玥只聽得一頭霧水,裴元修不是一直皆未成親嗎?怎會……怎會……
“九兒!九兒!”
“孃親?”
瓏玥猛的睜開眼來,滿頭汗水。
“九兒可是發了惡夢?”瑾皇后坐於床榻邊上,接過瓔珞姑姑遞上的溫溼帕子,輕擦她的額頭。
瓏玥呆愣了片刻,任憑皇后娘給她擦汗。
原來……原來剛剛那些皆是驚夢一場。
然而,當瑾皇后接下來所說之話與她夢中所聞幾乎完全一樣之時,瓏玥又瞬間迷茫了,這……這是怎麼一回事?曾聽人道,夢有先知之力,如今這是應驗了嗎?那躺於棺槨之中的自己,又是如何?是在影射自己的將來嗎?
瓏玥心慌慌間,思及當初七姐姐出嫁之時,詛咒自己一輩子得不到幸福。於心中安慰自己,這怕是思慮過重,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罷了。
而後,收斂心神,只聽聞皇后娘道:
“……九兒,切記,莫要如為娘這般失了心。孃親這輩子將情許在了你爹爹身上,本無可厚非,然而,他乃九五至尊,註定不會只屬於孃親一人。這心靈相契、相守,對於孃親來說便是那可遇而不可求的。如果可以,一定不要如孃親這般,失了心,失了情,一輩子糾纏於痛苦之中,不可與人述之,卻還要強裝大度……”
瑾皇后眼圈泛紅,略微停頓,似是在收斂外洩的情緒,而後,慎之又慎的對瓏玥道:“孃親所說這些,可記於心中?若不想痛苦,便莫要求心靈相契,只將自己當做靖北王的幕僚、軍師,端莊賢惠的為他打理好後宅,儘自己的本份便罷。”
“孃親……”瓏玥凝視著瑾皇后的鳳眸,略猶豫了一下,問道:“孃親可還愛著爹爹?”
瑾皇后一怔,幽幽道:“如若可以,孃親寧願無心、無情。那樣便可不愛了罷……”
“既不可忘情,孃親為何不去爭取……”
母女二人於碧紗櫥中寬解心事,卻不想,被門外之人聽了個真切。
順啟帝處理了政事,依尋常習慣到了坤泰宮,聽聞宮人回稟,皇后來了驚蟄殿。於是,便也移駕過來,方才站於窗外,揮退下人,想聽一聽屋內孃兒兩個說些甚體己話。卻不想竟聽到了皇后如此一番剖白。
順啟帝只覺心中,瞬間五味雜陳,道不出是何感覺,似酸、似甜卻還帶著隱隱的心疼。他收了步子,不再進屋,轉身又回了坤泰宮中。
坐於東暖閣的書案後,順啟帝取了一本皇后常讀之書冊,拿於手中,卻一頁也看不進去,一雙星眸只熠熠的緊盯著房門,心中似有何在躍躍欲試,只令他如當年初入洞房的毛頭小子。
------題外話------
皇帝爹要華麗麗轉身變忠犬咧…。
曉心事順啟帝暖情,待佳期靖北王痴心
當瑾皇后自驚蟄殿迴轉坤泰宮之時。
剛一踏入東暖閣,便看到順啟帝正手握書冊坐於書案之後,而一雙星眸卻灼灼的望著自己,面上含春。
瑾皇后微垂螓首,略帶狐疑的眨了眨鳳眸。
為何她會覺得今兒晚上的皇上有些怪異?
他望著自己的目光,猶如年少大婚那日,蓋頭揭去之後,四目相碰之時,流露出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神彩。
而他此時噙在唇邊的淡笑,好似透著一股傻氣。一如那年忽聞自己初次有孕之時的乍喜。
“皇上!”
瑾皇后收了心思,蓮步輕移至順啟帝身前,將要福身,便被他伸來的一隻大掌托住。
“瑾兒回來了!與九兒那妮子聊得如何?”
說到女兒,瑾皇后不免憂上心頭,“女兒將要遠嫁,臣妾好似總有囑咐不盡的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