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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不是別人,正是下凡布花的花神梓芬,為那戲文所吸引,停下腳步在此仔細聆聽。

小生唱道:“敲好在花園內,折取垂柳半枝。小姐,你既精通詩書,何不作詩一首以賞此柳枝?”

一生一旦纏綿對視。

花旦舉袖半掩面,“這生素昧平生,何因到此?”

正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太子乍見夢中人,悲再交加,喜的是佳人並非子虛烏有,且是神仙一族,悲的是佳人竟是六界素傳的冷情寡歡之花神,若想摘得芳心,恐是不易。

戲園中,一眾唱戲的凡人卻不知曉一段鶯歌聲竟成全了一對神仙的繾綣姻緣。

二日,天界設席宴請諸仙,天上地下所有神仙均被邀在列,花神自然也不例外。

席間竟搭了個戲臺子,仿那凡人唱起戲來,眾神甚覺新奇,均停了高談闊論,摒神聆聽,音起曲開,臺下花神略有些耳熟,細細一品,竟是昨日在凡間聽到的曲子,不免有些好奇,抬頭一看,正對上臺上人一雙吊梢含情目。

正是綵衣娛佳人,天界太子見花神歡喜聽那凡間的崑曲,便連夜學了來,盼得曲辭詞傳情得佳人垂顧。

曲調宛轉間,有道:“原來奼紫嫣紅開遍,似這般都付與斷井頹垣。良辰美景奈何天,賞心樂事誰家院!朝飛幕卷,雲霞翠軒;雨絲風片,煙波畫船——錦屏人忒看的這韶光賤!”其後,天界太子以戲文相邀,隔三差五將花神請七天界聽戲,戲中人兒成雙,輕易纏綿,崑曲本繾綣,專擅抒情,本是“事情”,經這一唱便也成了“情事”,再加之平日裡太子深情款款,花神本涉世不深,心思單純,天長日久,怎不淪陷。

這天下戲文皆是男子寫給女子的美麗童話,開始得浪漫,結束得美滿,哄得天下女子信了愛情信了命。

她本居佛心,凡塵不擾,世事於她皆無知。他本王侯倨傲,風流多情,天長地久怎可信。

一朝入紅塵,一切緣是錯、錯、錯!

番外二:鳳飲香蜜

番外——試丹

“你這是要去哪裡?”

我正被狐狸仙歡快熱絡地挽了手臂向外行去,冷不丁後背涼涼冒出一個聲音,生生將我驚出一身冷汗。回頭,只見本該在書房裡待著的鳳凰抿了嘴角站在我身後,我一時間竟然覺得莫名的心虛,支支吾吾了半響,方才想起自己並沒有做什麼不對之事,怎的一見到他氣勢便要矮上三分,遂一抬頭後怕地連連拍胸道:“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被捉姦在床,嚇死我了……”

鳳凰一下子臉色青了半邊。

狐狸仙嚇得一下子鬆開我的手臂,連聲道:“我們是清白的,比蛋清還要白!真的,鳳娃,你要相信我!”

頓時,鳳凰的另一半邊臉也青了。

我和狐狸仙二人戰戰兢兢地看著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似乎勉強按捺住什麼,然後才緩緩開口,“錦覓,我說過,你可以少用四個字的詞。”

“可是……”我看著腳尖,囁嚅道,“可是,我覺得,我覺得多用四個字的詞才可以……才可以顯得比較儒雅,比較有內涵,叫別人都佩服我尊重我……”

鳳凰伸手捏了捏額角,鎮定地道:“我不以為‘捉姦在床’能體現儒雅。”

“那‘紅杏出牆’你覺得怎麼樣?或者‘拈花惹草’?”我覺得既然我已經和他做了夫妻,自然凡事皆應有商有量,方才顯得和睦融洽,遂聞言軟語謙虛地與他切磋。

豈料他聽後,額頭青筋突然鼓起,冷冷地道:“以後但凡四字成語你都不要說!什麼時候把意思弄明白了什麼時候再說。”

嘖嘖,男人心,海底針。我實在很費解,遂幽怨地看了他一眼,他被我一看,忽然面色又放緩了些,咳了一聲,道:“你若想說也未必不可,只是,有外人時稍稍忍耐一下,可好?”說完,他又似乎為自己的妥協深感懊惱,輕輕蹙了蹙眉。

“外人?”狐狸仙的臉色哐啷啷沉了下來,“旭鳳,你是說我是外人嗎?”遂泫然欲泣道,“男大不中留啊!想當年,你還是一隻絨毛未褪的小鳥兒時,最愛在我府中的紅線團裡打滾。現如今,竟如此生分,老夫悵然得很,悵然得很吶!”

我一時覺得此番話十分耳熟。

鳳凰卻只當充耳未聞一般,打斷道:“叔父方才欲帶錦覓去何處?”

狐狸仙悽慘的控訴聲戛然而止,收放自如得叫人不由得讚歎。

鳳凰眯了眯眼,輕輕拉了長音,“恩?”

狐狸仙立刻流利老實地答道:“太上老君近日又煉了一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