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勢。一副可愛的模樣。
“早上莉莉來電話了,幸好是我接的。讓你爸聽見可就慘了。”江惠芬壓低聲音嘀咕道,“莉莉那姑娘雖然沒有見面可這電話裡說話很溫柔,像是知書達理的。”
“心倒不錯,只是學歷不高,話說不到一塊兒。”
“那妮娜呢!”江惠芬又問道。
“呵呵……是蠻可愛的,不過不可能了。”您兒子又被甩了,甩的原因還是因為婉怡,唉……光是想到她的名字,就頭疼了。
江惠芬哩哩啦啦扯出了好幾個姑娘的名字,都被陸江船以各式各樣的理由給擋了:不是牙齒泛黃,就是脾氣不好,要不體格太壯不像女人,再不性格像男人,假小子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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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子,你倆真的只是朋友,沒有一點兒可能嗎?”江惠芬不死心地又問道。
“媽其實我倆真的不合適,她走了也好。我養不起人家的,你明白嗎?媽!婉怡家住在九龍塘別墅區,咱家住在唐樓的。
我們不能結婚,他們家和咱們家有著截然不同的生活哲學和家風,咱家很封建的。這麼說吧!如果說咱們家是傳統的涼茶,那麼她家就是咖啡,不是速溶的還是買的藍山咖啡豆,現磨現煮的。作為結婚物件,我們兩家是門不當、戶不對。”
“實際點兒說吧!”陸江船看向江惠芬說道,“媽,我結婚咱們家能給得起我800尺的公寓嗎?”
他知道家裡的狀況,茶餐廳裝修完畢,又給姐投資了一萬塊錢。即使爸媽有錢,也不可能購買那麼大的單位的。
因為還有大哥、二哥呢!這錢不能都花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總之我倆不合適,即便她願意嫁,她的家裡也得同意才行。”陸江船絮絮叨叨說了一大堆,總之彷彿是在說服自己,催眠自己。
絕不承認在這一刻開始想她了。
“你說的對?兒子,你才是個實習大夫,還不是正式的,正兒八經的窮小子一枚,確實配不上人家。咱多大的頭戴多大的帽子,找個門當戶對的。這富家女,媽有些憷得慌。不成就不成了。”江惠芬順著他裡的意思說道。
“嘎?”陸江船有些懵,這怎麼跟他設想的不一樣,媽不是應該鼓勵他去追回婉怡的嗎 ?
這沒有臺階他怎麼借坡下驢啊!
正在剝蒜瓣兒的顧雅螺聽這母子倆的對話,這憋笑憋的好痛苦,果然還是薑是老的辣。
顧雅螺蹲下來撿著剝好的蒜瓣兒,抬眼輕笑道,“小舅舅,您手裡這蒜瓣兒該給我了吧!瞧瞧!都讓您給的手給掰成糊糊了。都不用搗蒜了。”
原來他並不如面上那般雲淡風輕。
陸江船不好意思地扔掉手裡的蒜瓣兒,拿起了另外的蒜頭。開始剝蒜。
“江船,今年我說了多少次結婚了?你聽著不煩,我這嘴皮子都起繭子了。”江惠芬繼續逼婚道。
“你們說我現在上了這輛破計程車。萬一要來新車,我可怎麼辦?我又不能下車。”陸江船說道。
“小舅舅,不想為一棵樹而放棄整片森林。”顧雅螺勾唇一笑道。
“說得太對了,就是這個意思。”陸江船眼睛一亮道。
“對個屁!我怎麼養了一個你這麼沒良心的小子。”江惠芬直哎喲道,“小子,我警告你,不許你朝秦暮楚。要是犯了咱家的家規,被你爸知道,我可救不了你。”
“所以啊!我才不敢結婚的。”陸江船又道。“再說了一結婚我就成了終身囚犯,沒有假釋的可能。”
“婚姻是愛情的墳墓。”
“真是神來之語!”陸江船雙眸發光道。
“臭小子!”江惠芬不客氣一巴掌拍在他的後腦勺上。
“媽,是螺兒說的,又不是我。幹嘛打我。”陸江船委屈地說道。
“誰讓你是長輩呢!打得就是你。你把小孩子給教壞了。”江惠芬振振有詞道。
“小舅舅。我再說一句啊!沒有婚姻的墳墓,那麼愛情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顧雅螺端起剝好的蒜瓣兒笑道,頗有些灑脫不羈的味道。
“哎喲!這句話太對了,真是深得我心啊!”江惠芬拍著陸江船的後背咚咚作響道。
“怎麼又打我。”陸江船可憐兮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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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完了剝好的蒜瓣兒,顧雅螺向坐在收銀臺上,收銀的陸江丹告知了一聲,去了外面的公廁。
餐廳裡也有衛生間,可人多的時候。顧雅螺就不去湊熱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