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剛才龍嘲風那一通亂劈亂砍引發的空間混亂,又強行運用陰陽扇,才會誤打誤撞的進入了這個萬年都沒有開放過的結界中來。這個鬼地方沒有一點綠意,一片枯黃,寸草不生,還不如他們剛才來的那片密林。最起碼那一片茂密的綠色,不至於讓人生出這樣絕望頹廢的心情。可是當他們回過頭去,卻發現原本的路早就已經不見了。
一時間,他們猛然知道,回頭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龍嘲風幾乎要仰天長呼了,怎麼運氣就這麼好呢?他寧願突然衝出個史前強者和自己打上一場,打不過就算了,也不要在這樣鬱悶詭異的環境中苦苦求存。
正處在鬱悶之中的時候,一陣細微的腳步聲突然響起,龍嘲風神情驀然一陣激動,現在不要說人,即便是隻來一隻狗,龍嘲風都恨不得把它抱起來狂親一通。他連忙向著聲音的發源處凝神看去,只見一片枯葉之中,沒有半點綠意的濃霧裡,一個淡淡的人影緩緩的顯露出來,那人緩慢的向前走著,卻沒有向著龍嘲風的這個方向。
“喂!站住!”龍嘲風突然大叫一聲,可是那個人卻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仍舊自顧自的行走著。這個時候龍嘲風哪能讓他跑了。連忙大吼一聲,帶著眾人就向那人追去。
也許是在這樣氣悶的環境中看到這樣一個活物太過興奮,也許是求生的**太過強烈,也許是明明知道不妥可是還是不願意放棄這個萬分之一的機會。總之明明感覺出那個人的詭異,眾人還是興高采烈的追了上去。
霎時間,隨著眾人身形的急速前行,一陣狂風在他們的身後猛然掠起,激起滿地的屍骨灰塵。然而,焦急中的龍嘲風並沒有回過頭來,絲毫沒有發現在他們離去的空地之上,那些被掀起的骨灰之中,沉靜了萬年的荒林的土地之下,一個個臉色慘白,神情木然,衣著怪異的人緩緩的站起身來,他們的身體輕輕的飄蕩在半空之中,慘白的月光從他們的身體上穿過,照射在大地之上。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那些人的身體竟然都是虛無的空氣,留下的只是一些木然的殘影。
而這些木然的殘影,一個個腳不沾地的在半空之中輕輕的飄蕩著,並且緩緩的排成一排,朝著龍嘲風等人消失的方向,慢慢的飄蕩而去。
寂靜的天邊,一顆血紅色的星辰突然爆發出堪比皓月般的光芒,血紅色的凶煞之氣在一時間瀰漫了整個天地。
行走在南荒山丘之上的青衣布袍老者突然身形一滯,抬起頭來仰望上空,兩道修長雪白的長眉漸漸的凝聚到了一處。一身長袍霎時間無風自動,四下裡,百蟲唏噓,萬木吹動,無盡的花香充盈在人的口鼻之處,可是卻完全覆蓋不住老人身上的那股高絕孤傲的仙家氣質。
與他相比,那個長相普通,滿面紅光,手裡拿著一壺老酒的蒼耳老人,怎麼看怎麼像是街頭村口賣肉殺豬的老翁:“喂!還走不走啊!老夫我可就答應陪你二十日,若是二十天到不了地方,辦不成事,你可別怪我掉頭走人。這個鬼地方,熱的讓人恨不得連皮一起拔了。怎麼來這了,不是活受罪嗎?”
白眉老者沉嘆了一聲,低聲說道:“天象有異,可能大變將起,可惜來這裡這不能帶上水鏡,此處的凶煞魔力又太過強盛,不適合擺卦設攤問天卜卦,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
蒼耳老人不在乎的嘟囔了一聲,不耐煩的說道:“你一天就是麻煩,不是還有阿玄在島上嗎?出了事又能怎麼樣,你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白眉老人微微搖頭,苦笑了一聲,隨即抬起頭來,突兀的問道:“你有多少年沒上島了?”
“多少年?”一直吊兒郎當的蒼耳老人面上一時間閃過一絲迷茫,他微微皺眉,隨即好像是反應了過來一般,胡亂的喝了一口酒,沉聲說道:“不記得了。”
白眉老人淡淡道:“這些年,阿玄的脾氣不太好,她可能還是在怪我們。”
蒼耳老人面色一滯,抵在嘴邊的酒壺一抖,一片酒水一下書就灑在了衣服上,蒼耳臉色一變,隨即立馬大呼小叫的叫道:“老書就這一套衣服,完了完了,不行,一定要算在你的頭上。讓我來算算我這身天目塬蠶絲編成的衣服值多少錢。”
白眉老人看著蒼耳那一副小市民嘴臉的樣書,不由得在心裡微微一嘆。其實這些年來,他們哪個人不是在逃避呢?看著腰間乾坤袋中的那一團白色的獸形光霧,白眉老者的眼色中閃過一絲慈悲,低聲喃喃的說道:“送到那裡去,一定就是安全的了。”
隨即輕輕拍了拍蒼耳老人的肩膀,“走吧,事情安妥了,供應你一百年的雪姬佳釀,再有十天的路程就差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