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世的英雄們也就是在這一夜真正的相遇,結成了堅若磐石的滄浪同盟,歷史在腥風血雨中艱難的前進,亂世的梟雄們卻在這一刻自混沌的人世中緩緩站起,將他們還尚顯稚嫩的手掌牢牢的握在了一起。
梵皇城外,滄浪山下,有明滅不定的燈火在頑強的閃爍著。
“少主!”漆黑的加稜平原上,一隊人馬在瘋狂快速的前進著,衝在最前面的青年有著堅韌秀美的外表,硬朗深刻的五官輪廓,還有下巴上更添男子氣概的短鬚,他迎面趕上由對面趕來的一騎馬匹,沉聲說道:“怎麼樣?”
那個年輕的斥候滿面汗水,七月的天氣,即便是在夜晚,仍舊是另人難耐的悶熱,動作迅速利落的在青年男子的面前勒馬停住,沉聲說道:“契朗少主,風城將軍被臥龍世家的隱者抓走,現在已經到了梵皇城的邊界。”
契朗眉頭緊鎖,沉吟了片刻,沉聲說道:“梵皇城宵禁甚嚴,這個時候城門必定封鎖,能不能救出風城,就看這一晚上的了,成與不成,就此一遭,弟兄們,跟我來!”
一聲呼嘯聲起,幾十騎馬匹頓時跟隨在他之後,向著梵皇城的方向迅速行去!
一道淡藍色的屏障靜靜的矗立在面前,龍嘲風心下好笑,這些人靠近鼎盛鏢局的人圍坐,看出來這不過是一群普通的只會些拳腳功夫的鏢師,並不通術法,他們坐在鏢局旁邊,一是為了靠著這隊鏢局掩飾身份,另一方面卻是要儘可能的靠近城門,以待明日迅速進城,那麼就可以預見,他們的後面必定是有敵人追趕,並且城中還有他們自己的接應人。
如此一來,事情就更加明顯,龍嘲風看著不遠處漆黑一片的加稜平原,心下暗道,當初還想著很快就應該可以見面,沒想到竟然會這樣的快。那個名叫契朗的倔強青年,應該不會任由自己的兄弟被別人抓走吧。
一盞微藍的冥火頓時在龍嘲風的手指上燃起,他半眯著眼睛,手上一個光圈半劃,就將那個粗淺的屏障結界破開,像一個幽靈一般閃身而入。
“哈哈!”一聲豪邁的大笑聲頓時響起,突然一擊悶聲隨之而起,笑聲生生頓了一下,戛然而止。一會,又聽風城的聲音恨恨的響起:“兔崽子,有膽子暗算偷襲,就沒膽子殺了你爺爺嗎?一群窩囊廢!”
龍嘲風運起藏魂術,緩緩的向人聲處走去,只見一片空地之上,中間處燃燒著畢啵作響篝火,風城滿身傷痕,雙眼血紅,雙手雙腳都被漆黑的鎖鏈牢牢鎖住,癱坐在地上。可是卻仍舊一臉桀驁不屈的表情,絲毫沒有半點畏懼的仰著頭,嘲弄的望著周圍的一眾人。
“西連風城,主人敬你是一條漢子,才這樣屢屢饒你性命,你並不是契家人,沒必要為了契家捨棄自己的性命。只要你將契家那小子的藏身下落告訴我們,再帶我們去尋找大觀神箋,將來少主問鼎天下,定然不會忘了你的功勞。”
黑衣人中一個沙啞著嗓音的男子緩緩的走了出來,一張臉孔遍佈了青紅的蟲咬痕跡,看起來十分的噁心詭異。
風城冷笑一聲,寒聲說道:“當年我不過七歲,冥域的佑加冥王親自逼迫我,我都沒有說,你覺得你比照佑加冥王如何呢?”
黑暗中的龍嘲風心下一愣,這西連風城是什麼身份,怎麼竟然會和佑加冥王扯上關係。他們口中所說的大觀神箋又是何物?當下屏住心神,用心的聽了下去。
黑衣人冷哼一聲,一雙狹長的眼睛閃爍著刀鋒一般的寒芒,啞著嗓子威脅的說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若想要你開口,我有的是辦法。”
風城目光森冷,一字一頓的說道:“即便是我死了,也絕不會透露大觀神箋的半個字,契家人上到百歲老嫗,下到五歲女童,至死都不肯吐露的秘密,西連風城也絕不會這麼沒有骨氣,尤因鍾,你若是不信,大可以試試。”
尤因鍾微微眯起雙目,許久才冷冷的哼道:“好,好個硬氣的西連風城,不愧是西連長歌老將軍的子孫,我就看你能硬氣到什麼時候,不過你以為你不告訴我,我就抓不到契家的那個小兔崽子了嗎?我已經將你被抓的訊息散佈了出去,三日之間,我不相信契家的影子還收不到訊息,今晚就在這梵皇城外佈下天羅地網,等著契家的兔崽子自投羅網。事成之後我就昭告天下,就說是你出賣的契家人,還要大大的封賞你,讓你成為全天下大觀神箋守護者的公敵。哼哼,不知道死在自己人的手上是個什麼滋味,你將成為大觀神箋守護者中第一個背叛自己誓言的人,死後都不會被家族收留,怎麼樣,是不是很感激我。”
風城目光越發寒冷,臉上不斷的變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