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銘低下頭,冷汗刷的一下就從脊樑骨冒了出來——他看見自己的下半身完全已經完全看不見了,可自己還能清晰的感覺到自己腳踩在地面上的感覺,在那個消失的截面處,血液還如同往常那樣流動,肌肉,骨骼,面板,在這個截面上顯示的清清楚楚,就好像被切開的土司。
空間聯接,他一眼就認出了這個魔法,如果安娜現在取消魔法……
“是的,我輸了,”汪銘承認,同時小心的從那個空洞裡拔出自己的腿,嘴裡說,“再來!”。
………【179 雨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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預言法陣報警的方式非常自然,但也非常難受,一旦意識到有人“不懷好意”關注著自己,田軍總感覺自己的眉心就跟被一隻鉛筆隔空指著一般,總有一種若有似無的難受,這種感覺今天已經整整維持一天了,在這種感覺的不斷糾纏之下,就連殺人,他都感覺失去了以前的那種味道。
現在,整個城市的地面,只要稍微有人流經過的地方,就一定會有攝像頭的存在,好像短短的幾天內,這個城市已經變成電視上實時拍攝的生活秀,田軍走在其中,感覺不到片刻的自由,而與之相反的是,其他人似乎只有走在這種環境下,才會感覺到些許的安心。搜尋最新更新盡在。Z
現在許多日本街頭的商店,店門口都用一個大大的攝像頭標緻來吸引客人,這代表這家店是隨時處於監控的,從政府目前的宣傳來看,這也代表著一定程度的安全。
如果是一個多月之前剛來日本的那個田軍,現在也許會縮在下水道或者其他隱蔽的地方暫時隱忍,其實如果他能知道這些監視器工作的原理,那破解這種“封鎖”也並不難,只要蒙上面罩,遮住面部特徵,軟體幾乎就不可能認得出來,當然,如果他這樣做的話,日本政府估計隨即會透過法律禁止任何人用任何方式遮住面部,並在軟體中把所有遮住臉的人設為嫌疑人……又或者,田軍可以躲進下水道,甚至離開東京,卻別的城市,甚至是伊凡在地圖上劃的其他那些國家。
但,田軍已經不是以前的田軍了,這一個月來的殺戮已經將他完全變成另外一個人,任意支配的能力就像充氣一樣讓他的“自尊心”極度膨脹,對生命的隨意支配和踐踏早已經將他心中的道德衝的七零八落,自卑但卻“無所不能”的矛盾心理讓田軍的隨心所欲已經到了幾乎偏執的地步,他容不得任何人對他可能的“挑戰”。
不要說躲起來,現在就是讓田軍瀟灑的離開,他也是不會幹的,因為離開就等於是認輸,而田軍現在,最受不了的就是這一點,每次只要一想到這個字眼,他腦中就會浮現出最後幾次見到趙亮,他那張毫無表情的臉,還有自己那顆滾落在胃容物中的眼珠。
這輩子自己已經輸過了一次,對於趙亮,他敗得心服口服,因為對方有魔法,有能力,但現在這些東西他自己也都有了,他絕對不允許自己再去朝那些普通人示弱,這是他精神世界的最後一根支柱。
下午四點,東京的天空陰的沉,淅瀝瀝的秋雨淅瀝瀝開始沖刷著這座城市,處在地下的計算機中心忽然到處響起了警報聲,就好像一曲雜亂的交響,在場幾十名工作人員正在手忙腳亂的應對,正在關注著這一切的相和防衛大臣把眉毛都擰成了疙瘩,陰晴不定的看著正在鍵盤上劈里啪啦改程式碼的嚴可守。
正在執行的軟體分析是整個東京每一個室外攝像頭都觀察到了無數的“空間之眼”,而這顯然是不可能的,誤報出現之後,嚴可守立刻在第一時間找到相關的源程式,跟邊上幾個光學專家商量後,決定先修改整個程式的判定標準。
出現誤報的原因很簡單,軟體中設定的空間之眼標準就是一個小小的在空氣中運動的黑色圓點,這一點跟黑暗天氣下運動的水滴相似度很高,尤其是在這種光學條件不理想,甚至部分攝像頭還粘水的情況下,出現誤報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畢竟這只是一個臨時做出來的軟體,許多問題都沒有詳細的加入考慮。
幾個光學專家剛剛根據已經現並確認的空間之眼的特徵,把雨滴和空間之眼做了更詳細的區分,也就是希望能對空間之眼的邊界判斷更準確,但到目前為止,幾次嘗試的結果看起來並不理想,改過的軟體還是無法很好的將兩者區分,從目前來看,先取消軟體的這個功能是最合適的。
這個建議在徵得了相的同意之後,整個計算機中心又恢復了之前的平靜,相看著牆上電子鐘的數字一個接一個跳著,感覺之前那種對田軍捉摸不透的感覺又回來了。
雨越下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