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做的，當下也和陳金學客氣了幾句，然後和李發忠禮貌地向陳金學告辭。

車上陳金學和張有道嘮起了家常，什麼從學校走向社會適應不適應，家庭有些什麼成員，父母親的身體如何，完全一副長輩的口吻，侃侃而談。張有道感動了，且不說他牽頭髮展自己突擊入黨，就憑現在對自己的態度，自己也應該投桃報李。禮尚往來，是中國人的美德，也是張有道的原則。看來自己決定今晚把自己手上的其他人床上照也交給他的想法也是正確的。人際交往，是需要用心去感覺的。透過接觸和和從秦燕口中所知道的，張有道對陳金學的為人已經有了一定的瞭解。他行伍出身，性格豪爽，愛憎分明，語言樸實，很具親和力。一句話，這個人的性格特徵明顯，優缺點特別突出。雖然現實生活中，不論是平凡人，還是官場人物，給人的表象具有一定的欺騙性，但是張有道對眼前的陳副局長已有了親切感。

車很快就到了市公安局宿舍大院，陳金學親切地交代秘書梁少卿和司機吳獻才可以回家休息後，和張有道上了樓。

陳家是三房兩廳的格局，簡單整潔，一點也不奢華。客廳牆壁上的一張女人的遺像讓張有道覺得有些眼熟，他好像在哪兒見過她。遺像上的她，圓圓的臉，一對深深的酒窩，大而有神的眼睛滿溢著笑意。照片下端有一行蒼勁的字：愛妻羅素梅。

陳金學給自己和張有道泡了茶，見張有道盯住自己妻子的遺像看，笑道：“那是我老婆，去世二十年了，她走時我家蓮蓮才兩歲。”

張有道醒過神，衝羅素梅的遺像鞠了一躬。

“是不是覺得照片上的人已故去，還將它掛在客廳裡對於活著的人已沒多大意義？”陳金學抿了一口茶，一副很享受的樣子。

“沒有，說明你和阿姨感情很深。”

陳金學放下茶杯，走上前，將遺像取下，小心翼翼地擦拭，“我和她的感情一直很好，如果將她的遺像取下來，既有悖良心，也無法向女交代。”

“其實，我也知道將素梅的遺像一直掛在客廳裡不太好，特別像我這種情況，家裡人來人往的。”陳金學嘆了口氣，“但蓮蓮認為掛在客廳最合適。對我說我若將它取下來，就不認我了！”

張有道理解地笑了下。據張有道所知，別人在妻子去世後，特別是那麼多年以後，是絕不會將妻子的遺像掛在客廳牆上的，要掛也不會掛在搶眼的位置上。他不但二十年未娶，還將亡妻的照片掛在客廳如此搶眼的位置上，確實難能可貴。

“不說這些了，喝茶。這是廬山的雲霧茶，今年清明後的新茶，一個老朋友送的，味道不錯，平時我是捨不得的。”

素來中意茶道的張有道對雲霧茶是有所瞭解的，其外形緊細，捲曲秀麗，開水衝後以色綠香濃、味醇、形秀著稱，雖排在杭州龍井、蘇州碧螺春、黃山毛峰之後，卻也聲譽遠播。張有道抿了一口，頓覺其味悠長，“好茶！”

“今晚晚會上的表現不錯，我手都拍紅了。真沒想到你歌也唱得不錯。”

張有道謙虛地說道：“瞎湊合。”

“你們明天就結業了，對以後的工作有何打算？”

這話什麼意思？“服從分配。”

陳金學直接把話挑明：“你要是有什麼想法，可以告訴我。有我和老顧，你進市局是不成問題的。”

張有道壓抑住心中的激動，認真地說道：“謝謝陳叔的美意，不過我想從基層做起。”

陳金學暗伸大指頭，“也行，先在基層工作一段時間，積累點經驗，慢慢求發展。”

是把東西拿出來的時候了！“陳叔，我有件事要告訴你，不過你可不能生氣！”

生氣？陳金學有些迷惑不解。“什麼事？”

張有道不再多說，從褲袋裡拿出一個信封，遞給陳金學。

陳金學拆開信封，看過那些照片後，半天沒有說話。

“我當時有些私心，你得原諒我。”

陳金學此刻對張有道徹底放了心，“你做得對，叔理解你。”

張有道正要再說些什麼，門外響起鑰匙開門的響聲。陳金學對張有道做了個打住的手勢，將照片裝進信封放進公文包裡。

一個年輕女子開門走進。

這不是剛才採訪自己的記者嗎？

圓圓的臉，一對深深的酒窩，大而有神的眼睛，大約一米六八的身高，跟牆壁上陳金學亡妻如一個模子倒的一樣。難怪自己剛才對著牆上照片覺得眼熟。

第四十二章　貓戲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