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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的事了。”

無鹽在洗秋的頻頻說笑中把一碗粥吃完。

“小姐,飯吞下肚子,你的臉色好看多了。”端來銅鏡,無鹽憔悴的臉映在上頭。

“把它拿開。”她大力揮手。

“我不懂……小姐……”她一緊張又結巴。

“我不能看見那個我……也不想。”淡淡的心酸漫上胸臆。她不知什麼叫顧影自憐,不止銅鏡,就連水岸她能離多遠就離多遠,誰叫她長了一張人見人厭的臉。

“小姐,洗秋沒讀過書…不懂什麼大道理……可是洗秋覺得小姐你比王府裡任何一個小姐都好,你不會嫌棄下人的我們……那天我娘病重,你還……不計身分地到廚房去幫她診脈抓藥,換成別的主子,不會有人理我們的。”

“只是小事一件,都過去了,你還記得它做啥?”

“不一樣的,王府裡的小姐有……哪個不漂亮,可是沒有誰會去管誰的死……活,在我看來,小姐你的面貌比她們好看過不知幾百……倍,容貌是可以用胭脂水粉遮掩的,人心卻不行……”洗秋認真地說道。

就算奴婢的地位不高,人都是肉做的,他們也需要旁人的真心對待。

“謝謝你!”無鹽哽咽。

她付出的不過是舉手之勞,卻換來別人對她的好,以前的她為自已不同的心性和麵貌,不知道婉拒過多少人伸出的友誼之手,一直以為形單影隻的生活就是她以後一生的寫照了,現在想起來,她故步白封得可憐,總以為縮在自己的天地吧就安全無比,現在才知道那有多愚蠢。

“小姐啊,你跟洗秋……客套,不是要折煞我?”無鹽點頭。“那我不說,以後你也不許再提什麼下人不下人,你是我的姐妹,好不好,”

“小姐……”她的眼睛又要發大水了。

“叫我名宇。”洗秋害羞一笑。“無鹽。”

“洗秋。”兩人相視,心有靈犀地會心一笑,一大一小的笑聲如銀鈴般地瀰漫在屋子裡,兩人的感情又更進一步了。

“詩夜宴,這是什麼?”看著傍晚才送到兩岸依柳園的一張方帖,無鹽好奇地詢問上在忙著點燻燈的洗秋。

把茅草油注人燈芯中,她頭也不回地說:“那是千年老妖搞出來的一個吟詩會,說好聽是詩會,骨子裡是不折不扣的審判大會。”也許無鹽舒緩優雅的個性感染了她,洗秋說活的速度也學著放慢,結舌的情況一日好過一日,現在的她可以清楚地表明自已的意思,不再段落不清、詞不達意。

“我們也去吧。”

洗秋豁然轉身。“不好吧,小姐。千年老妖吃人不眨眼,你的身子才康復一些,要應付她…我看還是算了。”雞蛋碰石頭,勝負立判。誰是石頭,誰是雞蛋太明白了。

“帖子來,人不去會說不過去,”誰說要硬碰硬的,她只是悶壞了,想出去散散心。

洗秋拗不過無鹽,為她著了披風,兩人就往指定的看雪亭去。

看雪亭居東,是夏子莞的偏院。

藍非對女人真的慷慨,夏子莞的住處盡是奇花異草,屋舍盡其所能地符合住宿者的喜好佈置,無鹽看著端坐在涼亭裡的夏子莞和她身後的建築,心中複雜的感覺無法釐清。

藍冷露一反之前的不友善,對無鹽客氣有加。

一場以詩為名的聚會下來,無鹽對藍冷露的霸氣與傲慢的印象更深刻了。

清秀佳人般的夏子莞根本被吃得死死的,懦弱畏縮的個性總是無時無刻不瞅著藍冷露,看她的眼色說話行事。

一場詩宴下來給無鹽一種錯覺,這場私人的詩宴好像是衝著她來的。

主僕兩人無言地在回去的路上踽行。

燈籠的人就在這節骨眼熄滅的。

無風無雨,怎麼說滅就滅?

洗秋嚷嚷的聲音比什麼都大。“見鬼了,要出門的時候燈芯才換過,說熄就熄……奇怪。”

“重新換過就好了,我們離開看雪亭還不遠,轉回去要根蠟燭應該沒關係。”漫長的對談讓她不覺有些累,才病癒的身子果然是逞強不得的。

“我去去就回來,小妞等我。”洗秋跑到一半,想到藍非的吩咐,不安地再次叮嚀無鹽。

“我坐在石塊上等你。”歇歇腿也為讓洗秋安心,無鹽挑了就近的石頭坐下。

她才坐下,草叢中似有動物爬行的蔥翠聲音隱約傳來,她有些茫然,這樣的夜會有什麼小動物出來覓食?想得不經意,腿一涼,一條冷涼的物體就纏住她的小腿,婉蜒爬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