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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一一章 名分問題

吃,美得很!

王安石沒再擠兌他,把他領到國子學門口,和門房打了個招呼,乾脆利落地轉身走了。

這回光明正大進了國子學,王雱挺著小胸脯往裡跑,熟門熟路地摸到司馬光家門前。他剛要敲門,巧了,司馬光正要去講學,從裡面把門開啟了。

司馬光笑道:“喲,來了。你爹爹昨天就說你今天肯定會過來,我剛還囑咐你嬸嬸記得給你開門呢。”

王雱一聽,哪還知道自己上當了。他老爹早料到他要跑來找阿琰妹妹玩,都和司馬光打過招呼了!什麼背一段《論語》才給出門,根本是在誆他!

王雱氣鼓鼓地和司馬光告狀:“原來爹爹早想好讓我來的,他昨晚還和我說要我背《論語》才讓我來,害我背了一晚上!”

司馬光被王雱氣呼呼的模樣逗樂了,不由問:“背到哪了?”

“背到孔夫子十五歲立志要學習那句,”提到自己剛背誦完的內容,王雱興致勃勃地給司馬光做了個算術題,“司馬叔父,孔夫子都十五歲才立志學習,我是不是還能再玩十二年?”

司馬光:“……”

這要是自己兒子,自己肯定也會和王安石一樣變著法兒坑坑他。這小子聰明是聰明,可沒用對地兒啊!

小小地皮了一把,王雱熱情地揮送司馬光去給國子學生員們上課,進去向張氏問好。司馬琰也早起來用過早飯了,這天沒下雪的跡象,兩個人去給暖棚掀棚頂。

播了種的泥地還是安安靜靜的,一點動靜都沒有。兩個人瞅了一會兒,都很清楚一時半會不可能看到韭菜種子發芽。既然不打算一裝到底,王雱和司馬琰便和張氏說了一聲,鑽進司馬光的看。

兩個小孩到底才三歲,張氏煮了茶水,拿了針線活守在一邊。王雱在家也是有娘專門守著的待遇,沒覺得不習慣,和司馬琰一起在書架前嘰嘰咕咕,小聲討論看什麼書好。比起一窮二白經常要去借書看的王安石,司馬光家底顯然殷實多了,光是史書就擺了整整半架子。

王雱和司馬琰說:“怪不得你爹能寫出那本大部頭編年史,光是看到這一架子書我就眼暈。”

司馬琰深以為然。

兩個人挑挑揀揀,找了些字少圖多的桌前繼續嘰嘰咕咕地一起看。偶爾張氏給他們送些蜜餞果子時順帶瞧一眼,看到的都是各種簡明易懂的插圖。

晚上司馬光回來,張氏與他提起兩個小孩的事,說他們早上先去看種子發沒發芽,隨後便去。張氏誇道:“再沒見過比這小孩更乖的男孩兒了,一點都不搗亂。”

司馬光想起王安石提到過的一些“光輝事蹟”,笑道:“再看看吧。”

事實證明司馬光還是很有先見之明的,王雱往司馬光家跑沒幾天,就已經不滿足於看看苗兒看看書。

每天結束時間,王雱就開始帶著司馬琰去外面認識新的小夥伴。司馬光家是國子學的“教師宿舍區”,租住的都是國子學的教授們,年紀有大有小,不過家裡沒孫子的有兒子,沒兒子的有女兒。

經過王雱鍥而不捨的攛掇,這些熊孩子開始準時往外跑,每天跟著王雱上房揭瓦。司馬琰原本性格喜靜,跟著王雱鬧騰了幾天也活潑多了。左右他們才三四歲,再怎麼胡鬧也沒人會罵他們!

王安石這天正式拒了參加館職試,回到家,便見王雱又蹬蹬蹬地腆著臉跑來給自己捏肩捶背。王安石奇道:“你又幹了什麼壞事?”

王雱為自己抱屈:“我是那樣的人嗎?”

王安石斜眼看他,意思是“你不是那樣的人嗎”。

唉,自己在老爹面前壓根瞞不住任何事啊,太親近了就是不好!王雱只能麻溜地從懷裡掏出張紙,對王安石說:“爹您看,有個書商想買我和阿琰妹妹做的牌兒,要拿去印著賣。我叫他寫了契書,您看上頭寫的有沒有問題,沒問題我和阿琰妹妹就簽了,你和司馬叔父當見證!”

王安石奇了,什麼牌兒還能賣錢?

品牌和廣告這些觀念,在宋朝已經有了雛形,街上到處都是五花八門的招牌,大飯店前面還會扎個“歡門”,就是用竹子鐵絲紮成門樓,往上面纏上各色絲帶,講究些的還綴上鮮花,美得很。

方洪玩的這一手,可算是給開封城百姓們添了不少談資。據說某位國公家的小孩為了抽獎,愣是纏著他祖父一口氣買了十幾貫錢的書,幾乎把店裡每樣書都搬了一份!他祖父財大氣粗,還在那鄙夷:“你們這家店書怎麼這麼少啊?”弄得方洪都不知該笑還是該哭。

這國公爺的小孫兒手氣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