蓮壓住跳動得飛快的胸口。
“等我?站在這兒等?”曲南星兩道眉揚得更高。“有什麼特別的事嗎?南南呢?怎麼沒看見人?”
為了安撫他,也為了紓解自己的緊張,文若蓮擠出微笑道:
“先吃飯好嗎?我邊吃邊回答你的問題——”
“我問你孩子呢?你究竟在搞什麼鬼?”曲南星提高了音量。
文若蓮咬咬唇。
“我會告訴你的,幹什麼這麼大聲?”
“我現在就要知道。南南呢?哪裡去了?”
“他——我讓秋子替我照顧幾個小時——”她低聲道。
“為什麼?你累了有傭人帶啊!”
“傭人也不在,我答應放她兩天假。”
“你放她假,又不想照顧小孩,你——我真不知道——”
“夠了!”文若蓮喊著:“我說過會解釋,可是你根本沒給我機會;一回來就拿我當犯人審,好像我做了什麼可怕的事情似的。難道我會賣了孩子?”
曲南星訝異地看著她,而文若蓮也許是氣瘋了,也許是剛剛喝的那杯酒作祟,竟一發不可收拾地說出所有的委屈。
“我遣走傭人,要秋子替我帶小孩,只不過是希望留點時間跟你談一談,就這樣也招來你—頓吼,為什麼?為什麼我努力想挽救這瀕於破碎的婚姻,你卻—點也不在乎?”
“你喝了酒嗎?怎麼忽然——”
“也許只有喝醉了我才有勇氣這麼對你說話!你也可以說啊!說出我究竟哪裡惹你討厭,哪裡不順你心,讓你鎮日都在外頭,家裡一刻也不屑多待。”
曲南星楞楞地看她。
“你是在抱怨我冷落了你?”
文若蓮傷心地搖頭。
“我很早以前就已經習慣等待你,哪怕是你幾個月不回來我都不會說一句話。”
“既然如此,你今天這樣又算什麼?”
文若蓮沈默了半晌,說:
“我想知道這個家是不是就這麼下去。我在家裡帶小孩,你在外頭忙你的,我們兩個沒有交集,南南也不會有弟弟妹妹,這樣的生活——你要的就是這樣嗎?”
曲南星冷笑。
“聽起來——你像在抱怨性生活不足。”
文若蓮瞪大了眼睛,氣急敗壞地說:
“你——你怎麼能這麼說!”
“不是嗎?那何必安排兩個人的晚餐?又為什麼提起南南的弟弟妹妹?”
“我只是說明事實。如果你要的是這樣的生活,為什麼要結婚?”
“孩子——你忘了我要南南?”
“我曾答應讓他跟著你。”文若蓮說。
“我們也同意要給孩子正常的生活環境。”
“你認為這樣的生活就是正常嗎?孩子還小,但他總會長大,我們不能永遠這麼過日子。”
曲南星不耐地甩頭。
“老天!你到底想怎麼樣?說重點好不好?”
文若蓮苦笑了笑。
“我太奢求了嗎?你對我——當真只剩下恨了?”
“說這些做什麼?我想聽的是重點。”
“重點?重點是我有心你無意。我好想好想挽救這瀕臨破裂的婚姻;你卻沒有配合的意願。”文若蓮深深凝視他。“實在無法想像我們之間曾經默契那麼好,沒有約束,沒有承諾;你對我雖然看似淡漠卻始終不乏關心。就是那種不善表達的溫柔讓我不顧一切生下孩子。”
“現在,是時間無情還是人太善變,不管我如何努力,卻只能從你身上感覺到疏離與憎惡,再沒有任何愛意了。”
“告訴我好不好?說出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高興,讓你開心,我會照做的,為了改善我們目前僵持的關係,我一定會很努力去做到。”
“……”
“求求你說說話,不要這麼不耐煩——”
“我沒有不耐煩。”曲南星說話了,他的態度的確稱不上有耐心。
“可是——你就這麼板著臉什麼也不說——”文若蓮似又回到她嬌弱的本來面目。
曲南星嘆口氣,抓抓頭髮。
“你要我說什麼?我並不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什麼不對,又有哪裡需要改變。”
文若蓮不可置信地看他。
“你——你是當真的嗎?竟說這樣的生活很好,不需要任何改變!我——”
眼淚不曉得為什麼會在這時候溢位她的眼眶,曲南星見了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