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事就是洗臉刷牙。
“我要回家。”鐵青著臉,她知曉自己沒膽大聲控訴他的惡行,但她避著他總行吧?所以,她沒為自己受損的權益多說話,只期望能儘快離開他。
“OK,太晚了,我是該送你回家了,免得你明天遲到。”他從善如流的說,並發動引擎,朝她家的方向駛去。
而她家的住址當然是他從公司人事資料裡查出來的,他從沒想過她會主動告訴他。
一路上,他仍試圖與她閒話家常——
“原來你早就搬家了。”難怪他最早之前寫信給她都被退回。
不理他,梁詠徠將頭轉向車窗外看著不停倒退的街景,內心秉持著不說話就是不說話的最高原則,只期望能儘快回到她溫暖的家。
“你媽還好嗎?”還和八年前“棒打薄情郎”時那麼具有充分體力嗎?他是真心關懷的問。
不回話。梁詠徠秉持著聾子不聽狗叫的至理名言精神,打死都不願跟他再有進一步的交談,只期望能趕快脫離他的魔掌。
她一心認定,只要對他不理不睬,她就不會有麻煩。
可司聖威若是會因這樣的小事而覺得受挫,那她真是太小看他了。
“如果我去府上拜訪,你覺得什麼時候才好?”根本沒問人家歡不歡迎他,他直接要求梁詠徠給他一個時間表。
瞬間,她只覺得怒氣以瀕臨爆發,恨恨的轉頭,第一次這麼認真的盯視著他的雙眼,以生平最惡質的態度,一個字一個字鄭重的告訴他,“我、們、不、歡、迎、你!”
“哦~~要晚一點,瞭解。”司聖威皮皮的笑了,停下車,“你是想跟我吻別嗎?”
梁詠徠這才發現他車已停在自家門口,當下氣急敗壞的衝下車,使出吃奶的力氣摔上車門,大聲的叫道:“壞人!”
之後,便急匆匆的奔進家門。
“耶~~對我的吻這麼有感覺,那一定是比我想象中的還愛我。”司聖威益發證明自己的存在感,心滿意足的開車離去。
邊開他邊志得意滿的喃喃自語著,“嗯~~雖然手段有點鴨霸,會讓你承受點委屈,但應該是沒什麼關係的,反正等我娶你回家後再寵你就好了。”
衝進家門的第一件事,梁詠徠奔進浴室,立刻準備刷牙、洗臉。
“徠徠~~”梁母擔心的站在女兒的身後,“你怎麼了?”
平常時,女兒回家的第一件事必定是碎碎念一堆公司業務——畢竟,在外面得裝聾作啞一整天,真的很辛苦,所以回到自己的安樂窩後,盡情抒發情緒當然是必要的,梁母一直都扮演著女兒的心情垃圾桶。
可今天怎麼會這樣?
“你吃到什麼氣味不好的東西嗎?”不然幹嘛刷牙刷得這麼大力?
是吃到他的口水啦!所以她非沖洗到清潔溜溜不可。
但,這教她怎麼跟她媽說?
梁詠徠知道,如果跟她媽訴苦,說她不但工作辭不掉,還得被迫跟她最記恨的人一起工作八小時,她媽一定會幫她撐腰的。
問題是,就算她媽去公司鬧,她還是走不掉啊!
所以終極解決問題辦法只有一個,“媽~~”她滿嘴牙膏的含糊說道:“這個禮拜你幫我找個有錢人相親好嗎?”
頓時讓梁母笑逐顏開,“徠徠,你終於想開了?太好了,媽立刻幫你確認時間、地點。”
梁母手上一直有著百八十個好物件,不論是有錢有權的、長得俊俏的、擅長甜言蜜語的、苦幹實幹型的……應有盡有,只要女兒想要的,她立刻就能安排。
“要多有錢的?”梁母已拿著她的未來女婿花名錄逐一翻閱著。
吐掉漱口水,再三確認自己的嘴裡已是無比清香的牙膏味後,梁詠徠將冰涼的清水潑在臉上,使勁的沖滌著被他碰觸到的臉部肌膚。
她才不要跟那個壞人有一點一滴的碰觸,她會覺得噁心的。
可……為何當他乍親到她唇瓣的瞬間,她會心一悸,連心臟都停止跳動似的,甚至呼吸也慢了節拍,那是什麼原因?
梁詠徠驚駭的搖搖頭,對著鏡中的自己低語,“一定是太恨他才會這樣的。”
當然也可能是,距離她的初吻已有八年,她會震顫也是很正常的,像她剛被他吻上時的感受該是跟任何男人接吻,都會發生的,沒什麼好大不了的。
“徠徠……”
咦?遠方好象有人在叫喚她,是他嗎?
莫名的,司聖威那張討厭到極點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