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別丟了府裡的人。”賈政可不會考慮王夫人的情緒,一上來就說道。
王夫人大驚,抬頭不可置信地問道:“老爺莫不是聽錯了,大老爺那裡可不好說話。”說完又斜著眼睛瞪賈環。
趙姨娘一聽王夫人直指她的寶貝兒子說謊,便衝動地要理論,被賈環死命地按住,賈環自個則拿委屈的眼神看向賈政。
賈政便不悅地喝道:“環兒得了大哥的眼緣,有什麼不對的,橫豎那名額也空著。”
“可是寶玉……”涉及到寶貝兒子,一向端莊淡定的王夫人也坐不住了,這是留給寶玉的,一個野種憑什麼敢。
“他連家學都懈怠去,還國子監呢!”賈政卻冷哼一聲。
“老爺。”王夫人哀傷地看向他。
賈政別開頭,也氣悶起來,他何嘗不想給唯一的嫡子爭取,可是寶玉自己不爭氣,去個家學不過幾天就回來,家裡幾個女人還都護著,最重要的是他大哥明確表示這個名額只給賈環,若是轉送他人後果自負。好在賈環表示一定會好好利用大房壯大二房,他才好過些。只是王夫人個頭髮長見識短的說不清楚,賈政也就懶得說了。
王夫人見賈政沒反應,轉頭又見趙姨娘趾高氣揚的表情,心絞痛得不行,穩了穩心神,勉強說道:“環哥兒有這般造化,我只有為他高興的,但這事總要跟老太太說聲。”
“你去與老太太請安時提一提。”賈政隨口應下,又見如今的情形只覺得煩心,便打算直接去外書房找清客們喝茶。
“老爺,這事多虧了璉二哥,我去謝謝他。”賈環一見忙抓緊時機說道。
“你去吧。”賈政點頭,便甩著袖子一晃一晃地走了,賈環跟著一溜煙地跑了。
這小子是越來越不好弄,她決不能讓他出頭,王夫人的眼神又凌冽起來,她可憐的寶玉,親爹都不疼,她越加要為他打算,待有有機會娘娘那裡也要提一提。
“我這裡有幾件衣裳要做,你拿回去幫個手。”王夫人想定,就面無表情地吩咐趙姨娘,金釧適時抱出一大摞的料子。
趙姨娘雖說粗俗,但卻是個乖覺的,又多次吃了王夫人的虧,如今賈政不在,也不敢作興,乖乖領了布料。如今兒子有了盼頭,她實在不介意多熬一熬。
王夫人一拳打在棉花上,也覺得無趣,又連諷帶刺地說了趙姨娘一頓方才起身去賈母處,趙姨娘牙都咬出血來了,想著昨晚兒子的囑咐,竟生生忍住了。
只是王夫人註定失望了,賈母聽了卻只是嘆了一句,還吩咐她不可怠慢,王夫人幾乎生生嘔出一口血來,平日裡說如何疼寶玉,果然只是嘴上說說,也不讓他有個好機會,就會耽誤她的寶玉。她哪裡知道賈母是有苦說不出,賈赦一大早就過來說了這事,她是想為寶玉爭取,結果賈赦一甩臉走了,說愛誰誰,只是看誰怕丟臉,她哪還能造次。何況她還親自去問了,誰知寶玉早被賈璉著人恐嚇了一番國子監的可怕,只要一想到從此什麼女子都見不到,只有一幫俗物在一塊,寶玉就死活不樂意,摟著賈母哭鬧著不肯,賈母只能心疼地心軟了;橫豎她多一個孫子出息她不吃虧。
王夫人沈著臉回來,在小佛堂唸了好一會經書方才將翻騰的情緒壓了下來,又恢復了那個端莊慈愛的菩薩太太模樣。
“去梨香院請姨太太過來。”王夫人朝外吩咐道,外頭的人急忙應了,自去傳話不提。
賈環此時已經衝去賈璉處說了一大通好話,被賈璉笑罵了幾句才志得意滿地往回走,卻迎面碰上了探春,不由得頓住了,神情也變得微妙起來。
探春定定地看著他,卻沒有說話。
“你看我幹嘛?”被探春看得久了,賈環炸毛了。
“聽說你要去國子監了。”探春微微嘆了口氣,說道。
賈環不由得斜她一眼,冷笑道:“可惜不是寶玉。”
“這機會難得,你可不要糊塗,也讓姨娘不要糊塗。”探春的臉色變了變,但還是說道。
“天大的機會,我才會犯糊塗,倒是你,自己想清楚了。”賈環怔了怔,撇開頭,但還是回了一句。
“那我便放心了。”探春點點頭,與賈環擦身而過。
“什麼意思啊!”賈環立在原地,衝著她的背影呲嘴咧牙的。
“姑娘,環三爺說話別往心裡去。”侍書小心翼翼地勸道。
探春嘴角卻揚了起來:“我記得有套東西,回去翻出來給他送去。”她怎麼會不想自己的親兄弟出息,只是在如今的情況下,環兒是庶子,自己不爭氣,也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