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天就要離開了,是不是應該跟朋友說一聲?
可是,現在外面漆黑一片,她若是一個人出去,會很危險的,她沒有那個膽子。
怎麼辦?難道她就只能聽天由命了嗎?
月亮姑娘悄悄地下了山,天邊泛起了魚肚白,太陽先生露出半個臉來,新的一天,終於來臨了。
一大早,陳媽就在外面敲門:“八小姐,我可以進來嗎?”
飛飛從被窩裡爬出來,頭髮亂蓬蓬的,左右鞋穿反了都不知道,一邊揉著眼睛一邊去開門,打著呵欠說:“陳媽,早。”
陳媽說了聲“八小姐,早!”,然後進去開始收拾房間。
陳媽後面跟著的任雪嫻說:“陳媽,你給八小姐收拾好衣服,還有我準備好的糕點,記得給她帶上了。飛飛,你快點梳洗一下,就準備出門。”
“不用跟爸爸道別嗎?”飛飛繼續打著呵欠,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任雪嫻詫異地看著飛飛,奇怪了,怎麼一覺醒來不哭也不鬧,真是太反常了,難道是昨晚突然想通了?
“估計是不用了,聽陳媽說,你爸爸昨晚沒回來過夜。你大娘天天吃齋唸佛,你也不必去打擾她了。”
“那就省事了,反正我也不想見他們。”飛飛對這個家的人沒有什麼感情,宅院深深,人情冷暖啊。
任雪嫻觀察了女兒半天,吱吱唔唔地問:“飛飛……你真的願意去大不列顛,真的……不需要考慮了嗎?”
“媽,我不是答應過你的嗎?放心吧,我現在已經想通了,我會好好讀書,不辜負你的期望。”才怪!飛飛在心裡偷偷加了兩個字。
見女兒一臉虔誠,任雪嫻再也不作懷疑,親自動手為女兒收拾東西,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會心的笑意。
在家裡跟六哥道別後,飛飛就叫六哥不必到碼頭去送了,以免途增傷感。
所以,到碼頭送行的人,只有任雪嫻和陳媽,陳媽在後面提行李,飛飛和母親擁抱後道別後,就上了船。
來送船上船的人真多,有很多都是全家大小來送一個人,女人們哭哭啼啼的,就像生離死別一般。
飛飛突然覺得媽媽很無情,她從來就沒哭過,第一次送她上船的時候,也只是叮囑幾句揮揮手,然後目送著她送去。
飛飛站在船頭對任雪嫻說:“回去吧,這裡風大。陳媽,快點送我媽回去,路上小心。”
“八小姐,你也要自己小心,保重!”
你走路都沒聲的嗎?
儘管海風很大,很冷,但任雪嫻還是站在原地,她要親眼看著船開離才放心回去。
飛飛早知道媽媽就此一著,趁著她不注意的時候,有人下船著,她縮著身子跟著那人下了船,慢慢地離開了碼頭。
她走到大街上,回頭看一眼站在碼頭上的媽媽,不禁掩嘴笑了。
任雪嫻還在那裡站著,望著船越開越遠,她一顆心也放下了,難得這次離開時,飛飛不哭不鬧的,看來呀,她這個女兒真的長大了!
而她卻不知道,船開出了海,往西方去了,而飛飛卻沒有上船。
飛飛在街上左晃右晃,餓了,就買個包子吃。她既興奮,又緊張,興奮的是自己終於有了自由身,緊張的是她現在不知道該去哪裡落腳,既要可以生活,又不能讓家裡人發現。
她所要好的朋友,基本上都是酒肉朋友,而且都是高幹子弟,跟沈家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她要是敢住朋友家,不就等於告訴沈震東她沒去大不列顛嘛。
同學也不行,很多都是幾年沒聯絡了,突然跑到人家家裡,她怎麼好意思嘛?
這也不行,哪也不行,走著走著,飛飛就走到了人民南路,忽然心裡有了一個好主意。
一路上,飛飛一直在想著一個問題,如果她突然出現在御謙面前,他會有什麼表情呢?會高興嗎?
來到鍾情大劇院,駐足看了好久,她也不能確定御謙見到她會是驚還是喜,所以她不敢去敲門。
會不會太唐突了?這樣去打擾人。
到了這裡,她突然覺得沒有了勇氣,她怕遭遇拒絕,所以,她轉身離開,決定另覓住處。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突然喊住了她:“這位小姐,你又來了,今天我們御老闆在呢。”
飛飛回過頭,艱澀地說:“我……”
“他現在在練戲,我帶你進去吧。”
歐伯太熱心,飛飛根本拒絕不了,她心裡其實也不是那麼想拒絕,所以,她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