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賈平安運用了楊氏太極推手。
乍看上去,速度極慢,軟綿綿的沒有絲毫力量,但是眼看接近陳帆身體的時候,陡然發力!
“呼一”
賈平安這一發力,頓時傳出了破空聲。
此時若是有練武高手在場的話,一眼便可以看出賈平安的推手火候已經到家,達到了推手最高的層次一一神明。
所謂神明境界是指發勁圓整,洩勁發放,沾衣即跌!
面對賈平安這一記殺傷力不弱的推手,陳帆的身體本能地緊繃,不過他卻沒有躲閃,也沒有出手,而是……靜靜地站在原地。
“砰!”
瞬間後,賈平安碰到了陳帆的身子,巨大的力量毫無保留地打在了陳帆身上。
下一刻,賈平安只覺得自己這一記推手彷彿打在了銅牆鐵壁上面一般,虎口一陣發麻,巨大的反震力,更是讓他情不自禁地後退了一步。
俗話說,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
只是一招,賈平安的臉色狂變!
畢竟,陳帆可是站在那裡不躲不閃,任由他攻擊的,結果陳帆像是沒事人一樣,依然站在那裡。
“硬氣功?”賈平安臉色凝重,心中開始相信納蘭永軻不是在嚇唬他,陳帆的實力完全和他不在一個檔次。
陳帆緩緩呼氣,看了面露凝重表情的賈平安:“我不想和你交手。”
聽陳帆這麼一說,再一聯想自己先發制人都沒有傷到陳帆,賈平安想了想,身上的戰意陡然消失,望向陳帆的目光中多了一絲複雜的味道。
從小練武的賈平安被陳帆恐怖的武力值驚得不輕,納蘭香香雖然不練武,但也能看出其中的貓膩。
不過,她的臉上沒有絲毫的驚訝,她只是死死地看著陳帆,眸子裡那股刻骨民心的恨意,沒有絲毫的掩飾,那感覺恨不得撕碎陳帆。
“寶兒,還好麼?”察覺到納蘭香香眸子裡湧現的恨意,陳帆沒有在意,而是語氣略顯內疚地問道。
寶兒?!
在之前,她想過陳帆過來會用一副高高在上的語氣告訴她,讓她放棄徒勞的掙扎,不要再想著報仇了:她也想過陳帆或許會良心發現地對她說對不起。
她做夢也沒有想到,陳帆第一句話說的不是她姐姐,而是寶兒!
這讓她不由一怔。
短暫的愣神過後,納蘭香香的腦海裡閃現出寶兒半夜被噩夢驚醒,躲在她懷抱裡發抖的一幕,眸子裡的恨意更加明顯,只聽她冷冷道:“寶兒好不好,跟你沒有一分錢關係!”
陳帆沉默。
“你不用假惺惺地關心寶兒!”納蘭香香滿臉恨意道:“如果不是你,寶兒不可能失去父母!”
失去父母?
聽到這四個字,陳帆臉色一變:“寶兒的父親怎麼了?”
“怎麼了?你有臉問麼?”納蘭香香恨得牙癢。
陳帆心中一動,隨即猜到了什麼,眉頭不由皺了起來。
“你最好不要去見寶兒!”眼看陳帆不說話,納蘭香香握著拳頭,一字一句道:“否則,我就算做鬼也饒不了你!”
“好,我不去。”陳帆輕輕嘆了口氣,眸子裡的色澤黯淡了下去,那目光乍一看上去就像是垂暮老人的目光。
他的臉上寫滿了內疚和自責。
看到這一幕,賈平安心中微微一動,而納蘭香香則是繼續冷笑道:“你不用在我們面前裝出一副內疚的模樣!我告訴你,你就是一個儈子手!一個殺人不眨眼的儈子手!”
儈子手!
聽到這三個字,陳帆的心中狠狠一顫,體內壓制的戾氣瞬間湧出,冰冷的殺意瞬間以他的身體為圓心蔓延。
察覺到陳帆突然爆發的殺意,賈平安臉色狂變,連忙上前,而納蘭香香也是渾身一震,從頭到腳一陣冰涼。
不過,在仇恨的刺激下,她還是倔強地仰著頭,直視著陳帆那雙隱約泛著猩紅光芒的眸子:“怎麼?演戲演不下去了,要露出儈子手的真實面目了?別人啪你,我納蘭香香不怕你,有本事,你就殺了我!”
“呼……呼……”
耳畔響起納蘭香香的話,看著納蘭香香那副咬牙切齒的模樣,陳帆的呼吸變得急促了起來,他咬緊牙關,緩緩將緊握的拳頭鬆開。
沒有回答,他轉身走向了自己那輛賓利轎車。
面對陳帆的離去,賈平安略感到意外,而納蘭香香則是死死地盯著陳帆的背影,直到陳帆駕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