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兩人相視一笑,各懷鬼胎。
隨後,兩人坐定黃志文想了想,率先打破沉默:“小飛,想必昨晚的事情你也知道了吧?”
“唉,對於此事,我深感遺憾,真沒想到,我老陳家居然會出這種敗類!”陳飛裝模作樣,道:“黃哥,現在是什麼情況?”
“你堂弟連殺數人,犯罪情節嚴重,被抓捕後,目前已秘密關押,等候上頭髮話。”深知陳飛和陳帆之間過節很深的黃志文說到這裡,沒有繼續賣關子,開門見山地問道:“小飛,不知道陳主席對這件事情如何看待?”
黃志文這話一出口,陳飛算是明白了——黃志文是來探口風的!
“黃哥啊,你這話可就不對了啊。”陳飛故意板起臉:“我老太爺在世的時候,就經常教導我們,我們的江山是人民打下來的,我們雖然現在有點身份和地位了,千萬不能做犯法的事情!老陳家出了陳帆這樣的敗類,我爺爺的態度自然是很明確的!”
“小飛,是老哥我糊塗了,改天吃飯,我先自罰三杯。”黃志文略微沉吟,笑著起身,道:“老哥我就不打擾你了,今後無論工作中還是生活上,有用得到老哥的地方,儘管開口。”
“好。”陳飛皮笑肉不笑地起身:“黃哥慢走。”
眼看黃志文離開,陳飛重新回到座位上,若有所思地吸了一支香菸,隨後拿出手機撥通了陳永瑞的電話。
電話過了十幾秒鐘才接通,聽筒裡傳出了陳永瑞爽朗的聲音:“小飛啊,新的工作環境怎麼樣?”
“挺好的,爸。”
陳飛笑著答道,在離開燕京之前,陳永瑞曾和他促膝交談過一次,在談話中告訴他,他在東海混滿一屆後,便調到其他省當一把手,之後再返回東海當一把手,再之後便是入京了。
十五年之內進入權力金字塔頂端,這是陳永瑞給他規劃的仕途計劃。
“小飛,你給我打電話是想問陳帆那個敗類的事情吧?”陳永瑞笑著問。
之前,陳飛應付黃志文的時候,只是主觀猜測陳建國不會出面保陳帆,如今見陳永瑞主動提起,倒也沒有隱瞞:“是的,爸。這件事情,爺爺那邊什麼看法?”
“還能有什麼看法?”陳永瑞冷笑一聲:“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混賬,做出連累陳家的事情也就不說了,居然當著那麼多人的面給你爺爺撂下狠話,讓你爺爺顏面掃地,下不了臺,你爺爺怎麼可能保他??”
“不保?”陳飛大喜,儘管理智告訴他,多半是這個結果,但是畢竟陳老太爺前腳剛走,陳建國或者上面的人為了照顧,也許會留下陳帆一命。
“藏部長已經找過你爺爺詢問這件事情了,你爺爺的態度很明確,告訴藏部長,一切按照正常手續辦理。”陳永瑞一臉燦爛笑容:“另外,雖然這次燕家沒有落井下石,但是薛狐那條老狐狸拼命了,他動用了所有白道關係,拼了命要給他兒子報仇,簡直就是不死不休啊。”
“嘿!看來那個敗類這次難逃一劫了。”陳飛心中大爽,暗暗慶幸自己之前將訊息透露給薛強是一個極為明智的決定。
“嗯,今非昔比了,如果你老太爺在,自然沒人敢動他,如今嘛,就算他那個廢物老爹動用以前的老關係,也無濟於事了。”陳永瑞正色道:“小飛啊,你也別操心這件事情了,多將心思花在正事上。東海不比其他地方,是各方勢力必爭之地,其他不說,黃志文目前據說已經打上了燕家的標籤,你自己要小心。”
“就算打上燕家標籤,他也只是傀儡和走狗而已,一條狗,再怎麼折騰,他也變不成人。”陳飛不以為然:“放心吧,爸,我自有分寸。”
“你心中有數就好,好了,我先掛了,一會還有一個重要會議。”陳永瑞說著便結束通話了電話。
聽著聽筒裡傳出的“嘟嘟”聲,陳飛臉上的笑容更盛了,那感覺恨不得站在窗邊大笑三聲。
……正如陳永瑞所料想的那樣,意識到事情嚴重性的陳戰,沒有在乎那張老臉,而是第一時間動用了封存了幾十年的老關係。
他第一個找上的人是在雲南事件中起到重要作用的張部長。
目前身為副部長的張曙光,當年也曾參加過越戰,後來從部隊轉業,進入警界,一步一個腳印爬到了現在的位置。
儘管如今身居高位,但是對於陳戰這個“失寵”的陳家子弟,張曙光沒有絲毫的怠慢。
在他心中,陳戰,這個當年被當成軍刀,如今被當成陳家廢物,遠離漩渦的男人,如果當年不是為了陳帆的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