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惑,陳帆和蘇珊自然不會去解釋。
機艙裡,陳帆的表情已經恢復了平靜,只是……平靜之中帶著濃濃的悲傷。
蘇珊則是像一隻乖巧的小貓一般,靜靜地依靠在陳帆身邊。
陳帆帶著她在燕京呆的那些日子裡,她能夠清晰地感受到陳帆和陳老太爺之間那濃濃的感情。
她很清楚,陳老太爺的逝世,對陳帆的影響是無法用語言去描述的,她心中的那份悲痛和陳帆比起來,簡直可以忽略不計。
大約兩個小時後,商務客機準時降落在燕京國際機場。
機場通道外,陳老太爺的警衛員小柱子早已等候多時。
“柱子叔。”看到往日裡那個即便見到省。部。級高官也面不改色的小柱子眼圈通紅,表情悲痛欲絕時,陳帆率先開口。
“小帆,姍姍。”小柱子調整了一下情緒,迎了上去。
“柱子叔。”蘇珊衝小柱子問好。
小柱子衝蘇珊點了點頭,然後語氣悲痛地對陳帆,道:“小帆,老……老首長他在燕京軍區總醫院,我帶你過去吧。”
“嗯。”陳帆輕輕點了點頭。
一個小時後,小柱子開著一輛掛有燕京軍區牌照的紅旗轎車,載著陳帆和蘇珊來到了燕京軍區總醫院,順利透過三道關卡,將汽車停在了內院的小型停車場裡。
相比早上的時候而言,停車場裡的汽車更多了,其中大多都是掛有軍方牌照的汽車,而一號首長和幾位常委的汽車卻是不在了。
顯然,他們已經離開了。
畢竟,他們身份地位非比尋常,日理萬機,手頭需要處理的事情實在太多,不能將太多的時間花在陳老太爺這裡。
不過可以肯定的是,遺體告別儀式等儀式,他們肯定是要出面的。
下了車,在小柱子的領路下,陳帆和蘇珊直接進入了守衛極嚴的三層樓。
陳老太爺的遺體依然留在重症監護室門口,走廊裡,那些負責守衛工作的保鏢各個眼圈發紅,臉上殘留著清晰的淚痕,偶爾可見的醫生護士也是各個淚流滿面。
感受著走廊裡悲傷的氣息,蘇珊眼圈再次泛紅了起來,陳帆的表情倒沒有太大的變化,只是眸子裡的那股子悲傷更濃了,以至於走路的時候,雙腿微微有些哆嗦。
短短數十米走廊,對於陳帆而言,彷彿比月亮和地球之間的距離還要遠。
他的腦海裡閃現的是和老太爺坐在書房裡,吃花生米喝酒的情形。
他的耳畔迴盪著老太爺那天的歡聲笑語。
還有幾個小時前那熟悉親切的聲音……彷彿只是瞬間,彷彿過了幾個世紀,陳帆終於在小柱子的帶領下來到了重症監護室門口。
門口的保鏢對於小柱子並不陌生,見到是小柱子帶的人,沒有多問,直接錯開身子,讓三人通行。
“小帆,你和姍姍進去吧,我就不進去了。”小柱子眼圈發紅,咬著嘴唇道。
“嗯。”
陳帆點了點頭,然後扭頭看了蘇珊一眼,發現蘇珊再次哭了,而且身子不受控制地顫抖了起來。
用力地握了一下蘇珊的手,陳帆推開了重症監護室的門。
嘎吱!
伴隨著一聲輕響,陳帆推開了房門,走了進去。
房間裡哭聲混亂,病床前站滿了人,其中大多穿著軍裝。
除此之外,陳建國的兩個女兒撲在陳老太爺身旁,以淚洗面,哭得極為傷心。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陳老太爺身上,以至於陳帆帶著蘇珊進入房間,都沒有引起多少注意。
病床上,陳老太爺穿上了那套保留了幾十年的紅軍衣服,衣服很破爛,上面補丁摞補丁。
和早上不同的是,陳老太爺的遺體經過了特殊處理,乾癟的面板看起來紅潤了許多,稀疏的白髮也是梳得極為整齊。
望著重症監護室裡黑壓壓的人頭,耳畔響起連綿不絕的哭聲,蘇珊哭得更加厲害了,而陳帆則是比起之前更平靜了,甚至就連他眸子裡的那股子哀傷都被消失了。
不悲傷麼?
不是!
他只是將那份哀傷深深地掩藏了起來!!
透過人群縫隙,陳帆到了躺在病床上,一臉安詳睡過去的陳老太爺,身子微微一顫,沒有說話,拉著蘇珊的手擠進了人群。
一時間,哭聲滔天的重症監護室因為陳帆和蘇珊的到來,哭聲小了許多。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五個……人群自動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