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帆!”
看到這一幕,蘇珊只覺得心臟彷彿被針狠狠地紮了一下似的,很痛。
張芊芊也想喊,但是話到嘴邊最終還是忍住了。
走廊盡頭,抱頭無聲哽咽的陳帆,聽到蘇珊的聲音,閉著眼睛,咬著牙齒,狠狠地吐出一口悶氣。
隨後,他抬起了頭,那張堅毅的臉龐上殘留著淚水,那雙漆黑深邃的眸子也是微微泛紅。
“陳帆,發生什麼事情了?”在108寢室,要說最瞭解陳帆的非蕭楓莫屬,眼看陳帆抬起頭,一副剛哭過的模樣,理智告訴他,陳帆肯定遇到了極為嚴重的事情,否則絕對不會這樣。
“我沒事。”陳帆沒有去擦臉上的淚水,而是輕輕嘆了口氣,道:“你們回去聽課吧,我要離開東海幾天。”
“陳帆,俺們是兄弟,是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難同當。”虞玄正色道:“俺們三兄弟出事的時候,每次都是你給俺們出頭。你出了事情,俺們自然不能袖手旁觀!”
“真沒事,只是我一個親人離開了而已。”陳帆輕輕地說道。
親人離開?
聽到陳帆這麼一說,蕭楓三人臉色頓時一變。
“陳帆,節哀順變。”蕭楓嘆氣拍了拍陳帆的肩膀,心中卻是如同明鏡一般明亮:陳帆口中的親人肯定對陳帆有著非同尋常的意義,否則以陳帆的堅強,絕對不會如此失態!
事實確實如同蕭楓所想的那樣。
對於陳帆而言,在這個世界上,能夠被他當成親人的不多,而老太爺無疑是最親的幾個人之一。
當年,陳老太爺冷酷無情地將他送到龍牙,讓他接受了這個世界上最為殘酷的訓練。
那天,在那個荒漠之上,他坐在地上,頭頂著藍天,望著老太爺離開時那絕情的背影,喊天天不靈,汗滴滴不應,哭得稀里嘩啦。
也是從那一天開始,他的內心深處對於老太爺有著很深的怨言!
而隨著去年過年回家,兩人冰釋前嫌,撇開心扉,彼此之間再無半點隔閡。
這個改變,讓陳帆第一次覺得,老太爺在他心中的地位很重很重!
那是一種不掛在嘴邊,卻深深烙印在心裡的感情!
之前,當得知陳老太爺離開的那一瞬間,陳帆的腦海一片空白不說,心裡空蕩蕩的!
那種感覺和楚戈當初得知楚問天死時大抵相同。
蕭楓開口後,虞玄和周文相繼開口說了生節哀,然後三人沒有再多說什麼,相繼起身,走向了教室。
與此同時,蘇珊和張芊芊氣喘吁吁地跑到了陳帆的身前。
“陳帆,你怎麼了?”望著滿臉淚痕,眼圈發紅的陳帆,蘇珊蹲下身子,緊緊地握住陳帆那因為遭受打擊而冰冷的雙手,聲音顫抖地問道。
“老太爺走了。”
陳帆輕輕道。
儘管只是和陳老太爺呆了沒幾天,但是陳老太爺對蘇珊的溺愛和喜愛,蘇珊心如明鏡。
如今聽到陳帆的話,蘇珊瞪圓了眼睛,隨後,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如紙,身子也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她張大了嘴巴,試圖說些什麼,可是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只能任由淚水湧出眼眶,沿著臉龐,緩緩流下。
“呼~”
陳帆深吸一口氣,將蘇珊摟入懷中,然後抬頭看了一眼張芊芊。
張芊芊並沒有像蘇珊那樣蹲下去,而是站在距離兩人兩米的地方。
當她聽到陳帆的話後,同樣震驚地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可思議。
隨後……她情不自禁地握緊了雙拳,面色複雜地看著陳帆。
這一刻,她想過去,和蘇珊一樣蹲下身子陪陳帆。
但是,她沒有那麼做。
她只是靜靜地看著陳帆。
“芊芊,你回去上課吧。”陳帆輕輕拍了拍蘇珊的後背,然後輕聲對張芊芊,道:“我要和姍姍離開東海幾天。”
“嗯。”張芊芊輕輕點了點頭,猶豫了一下,道:“陳帆,節哀順變。”
話雖然這樣說,但是張芊芊卻是很清楚,陳帆和陳家老太爺之間的感情之深,遠遠不是外人可以理解的,陳帆既然如此反常,自然不會因為她一句話而心情變好。
……東海軍區總醫院內院的重症監護室裡。
陳戰和陳建國跪在地上,握著陳老太爺那枯黃的手哭泣了一會過後,陳戰緩緩起身,彎身將陳老太爺抱了起來。
“小戰,你這是?”看到陳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