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吧!
“你變得伶牙俐齒了!”無來由的憤怒升上,他不能接受她這改變,那冷漠的表情和言語,這一點都不像他深愛的她。
只不過,是他放棄了她,還有資格要求她繼續愛他嗎?或許無法割捨的人是他,還不習慣沒有她的日子,更不習慣她一臉疏遠。
羅芙也不知哪兒來的力氣,提高音量道:“是,我就是這種人,我做的一切都有目的!我希望你留在花蓮,我希望和你在一起,所以我答應和你做戀愛實驗,所以我要生下這個孩子……我只希望愛你,希望你也愛我……你可以控訴我,因為我心機很重,我有預謀,我的罪名就是愛……”
愛一個人,為他歡笑為他哭泣,她不後悔自己愛過,即使重來一次她也不要改變,只怨他不懂這片真、這份情,教他們的愛沾上權謀的陰影。
她搖搖欲墜的身子,終於承受不住激昂情緒,直到最後一個字說出來,她已像風中落葉,顫抖得不能自己,眼看就要墜落地面。
“羅芙!”他及時抱住她,赫然發現她閉上了眼,彷彿在瞬間離開了這世界。這教他完全失了冷靜,不,不會是這樣的!她不可能拋下他,她那樣愛他,她怎會捨得?
再多解釋都是徒然,她只能這樣證明,她的命運就在他手中,生死都由他發落,倘若真的死了一次,再生後的她能否為自己活?
接到太座的通知,蔡儒明連夜從花蓮搭機北上,終於在凌晨趕到醫院。
“都是你!”一見他來,李雅梅一拳敲在老公頭上,惡狠狠地發飆。“羅芙才剛懷孕沒多久,要是她跟孩子有什麼意外,我全算在你頭上!”
“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蔡儒明已得知事情始末,他確實難辭其咎,甚至該說他就是罪魁禍首。
“最好羅芙跟孩子都沒事,我就讓你有機會補償,但是萬一、萬一……”李雅梅說著眼眶紅了,她自己也不敢想像那境況。
蔡儒明摟住妻子的肩。“我相信老天爺會保佑羅芙的,孩子也會平安無事,你千萬別亂想。”
等李雅梅心情平靜些,蔡儒明抬頭一看,只見賀羽宣站在長廊尾端,也就是急診室門外,於是他對妻子說:“我去跟賀博士談一下。”
“那個臭男人!”李雅梅仍氣憤不平。“你給我好好教訓他!”
“我知道了,你別激動,先坐下來休息。”
蔡儒明安撫過妻子,才慢慢走上前,站在賀羽宣面前。“賀博士,請問羅芙現在情況如何?”
賀羽宣雙眼茫然,盯著牆壁像出了神,猜不出他看著哪裡,或許是花蓮的天、花蓮的雲、花蓮的海,還是那一日兩人的初吻?
“賀博士、賀博士?”蔡儒明又喊了幾聲,知道他是無法回答了,打擊之巨大,已教他失去言語。
這對情侶怎會走到這一步?蔡儒明不由心生感慨,不禁想到第一次看到他們手牽手,當時他不是滿心歡喜和祝福嗎?為何後來會變了調,都怪他私心作祟,才讓他們走到分岔路口。
這時,醫生剛好走出急診室,蔡儒明和李雅梅都上前關心——
“請問醫生,我們羅芙她怎麼樣?”
醫生推一下鼻樑上的眼鏡。“你們知道病人懷孕六週的事吧?現在是最不穩定的時刻,她的健康情況不佳,又有出血狀況,我怕孩子是保不住了。”
“不行、不行!”李雅梅未語淚先流,泣不成聲道:“請你一定要保護孩子!這是她的第一胎,她很年輕,她有體力撐過去的……”
“我們當然會盡力,只是希望你們有心理準備。”醫生轉向賀羽宣,憑直覺問:“請問你是孩子的父親?”
賀羽宣毫無猶豫地回答道:“是。”
李雅梅和蔡儒明互看一眼,夫妻倆都有默契,看來賀羽宣有心回頭,這下羅芙和孩子的幸福有望了。
誰知醫生又拿出一份檔案。“這份手術同意書,請你看過以後決定是否簽名,萬一在緊急狀況不需做流產手術,必須要有你的同意。”
這等於是宣判了孩子的死刑!蔡儒明抱住妻子的肩,兩人的心跳都漏了一拍,不敢想像結局將是如何。
賀羽宜顫抖接過,陽光頓時被烏雲遮蘞,他手上握的檔案如同生死狀,可以決定將孩子留下或送走,也可能影響羅芙的生存和離去。
“有需要我會再通知你。”醫生點個頭,轉進隔壁的急救室。
受此打擊,李雅梅幾乎站不住了,蔡儒明連忙扶她坐到長椅上,替她倒杯溫水,確定她沒有大礙,才又上前尋找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