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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部分

吹得她心慌意亂。

大寶在一旁騎木馬,歡天喜地,前搖後襬,聽到兩個娘老是喊他的名字,他不甘寂寞,嘴裡嘟噥著:“關關睢鳩,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丹桂聽了哈哈大笑!“大寶很喜歡念這首詩呢!”

“還不是他教他的!”可惡!每天總要念上幾回。

丹桂走過去摸摸大寶的頭,“大寶!你喜不喜歡爹孃住在一起,每天教你念詩、陪你睡覺?”

“歡歡!”娘很香,爹很暖,睡在他們中間一定很舒服!

“丹桂,你怎麼也教壞小孩了!”挽翠惱得跳腳。

“爹孃本來就住在一起,嘎?我說錯了嗎?”丹桂裝聾作啞。

怎麼回事?所有的人都把她和楚鏡平扯在一塊了!

他如果膽敢跑來跟她睡覺,她就一棍打死他,再告到官府裡。

哼!想來他留她只是逢場作戲,她絕不讓他得逞!

第八章

吃完晚飯,挽翠搶著和膽兒收拾碗筷,她拿人錢財,不能坐著享福。

楚鏡平笑咪咪地抱起大寶,讓他坐在膝頭。“大寶,吃飽了嗎?”

“飽飽,”小肚子都鼓起來了。

“大寶,娘今天教你什麼詩,念來給爹聽聽。”

“嫁得瞿塘賈,朝朝誤妾期;早知潮有信,嫁與弄潮兒。”稚甜的嗓音像在唱歌,還學了孃親教他時的惡狠臉色。

唉!楚鏡平心中一嘆。商賈非無情,是詩人誤我呵!

看來挽翠對他的成見很深,心門難開,他得使出最狠的一招。

“潮來潮往之間,還不是等待?”楚鏡平慢條斯理地道:“大寶,爹教你這句詩,聽著了。願得一心人,白頭不相離。”

挽翠心頭一震,手上的筷子掉了一桌。

心是專一的,不必等待,不會虛擲,始終如一,白頭到老。

“大寶,爹告訴你一個故事。從前有個美女叫做卓文君,她很愛他的相公司馬相如,兩人一起私奔,開了一家酒鋪維生。後來他們賺了錢,司馬相如也被朝廷重用,這時司馬相如就想娶妾,卓文君很傷心,做了這首『白頭吟』,打算離開她的夫君司馬相如聽了,感到很愧疚,於是打消娶妾的念頭,兩人仍然很恩愛,相守到老。”

大寶睜著圓圓大眼,他不知道爹在說什麼,他喜歡唸詩,可不想聽故事。

“你爹不是司馬相如,爹是個一心人,娶了妻子以後,就會專心愛她,絕對不會讓她傷心。大寶,你長大了也要學爹的專情喔!”

這些話明明就是向著自己說啊!挽翠鎮定地拾起筷子,不讓楚鏡平看到自己的表情。

楚鏡平像是自言自語,又道:“唉!我看這次回去就成親,當個一心人吧,省得爹孃整日嘮叨。”

膽兒正抱著碗盤走出門,聽了差點絆倒在門檻,回頭偷覷挽翠一眼,拿過她手裡又掉下去的筷子。

“膽兒,算算日子,我們也該回去過年了。”楚鏡平盤算道:“我不能耽誤你和冬香的婚事,我也不能耽誤我的婚事,嗯!不曉得爹孃幫我相中哪幾家姑娘?我回去挑箇中意的,趕著過年前下聘,完成終身大事。”

膽兒吐了吐舌頭,不知道少爺在賣弄什麼玄虛。他從來沒見過少爺半途而廢,看上的好貨勢必買到手,不可能追挽翠姐姐追了一半就撒手。

楚鏡平忽然又想到什麼似地。“也不能再讓膽兒打雜了。挽翠,既然你是管家,趕明兒我就找幾個丫鬟、僕婦讓你管一管。”

“不用了,我會掃地、洗衣、煮飯,不必楚大爺再破費請人。”挽翠竭力保持鎮定,內心還是亂哄哄的一句話:他要成親了……

“不行,管家只要發號施令就好,下面還是要分工。”楚鏡平為自己倒了一杯熱茶,好整以暇地微笑道:“如果你堅持要做事的話,那就每天早上過來整理我的房間,疊疊被子吧。”

“好。”有氣無力地回答他。

“我看這樣吧,過年後我會帶新婚妻子來這裡玩玩,挽翠,等我回去以後,你幫我把房間布看一下,記住,要佈置得像新房一樣,這樣她才會高興。”

“好。”

越來越像是主人吩咐下人辦事了,挽翠神色一黯。她到底在奢望什麼?她還以為他會娶她嗎?他不過是可憐她的際遇,給她一分活兒維生罷了。

輕別離的商人,說走就走,絕非良伴。

楚鏡平好像道破她的心事:“這趟出門之前,我就告訴我娘十二月一定會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