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自己連站著的力氣都沒有,沒有勇氣看他對別人好,卻又捨不得移開目光,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他了……她很想很想他,想得快發瘋了,可她能怎麼辦?她只能逼自己忘記他,忘記他的笑容,忘記他的好,忘記自己也曾這麼親密地挽著他逛街,他為她選衣服為她繫鞋帶,忘記他們曾經在一起的日子。
可奇怪的是,這些記憶比以往的每一天都要深刻,像有一把鑽子一直使勁往她心窩裡鑽,錐心的疼蔓延到四肢百骸,她全身都難受,幾乎連呼吸都沒有了。
原來,相遇也可以這麼痛徹心扉。
蘇曉沐緊緊地抓住她的手臂,用極小的聲音說:“別哭,再難受也別哭,你得讓他知道,沒有他你也可以過得很好。”
夏小冉木然地點點頭,梗著喉嚨央著:“曉沐,我們走,快點走。”再不走,她怕自己會失控。
“好。”蘇曉沐讓店員帶她到側門等著,她回試衣間迅速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在轉角處看到剛才那個那人,深邃的眼睛一直望著某一個方向,她抬眼看去,夏小冉站在那裡,臉色白得近乎透明,單薄的身體彷彿風一吹就跑了。
雖然她不清楚他們之間有怎樣的一段過往,可那種眼神她很熟悉,是愛而不得,是愛到心底,是愛不能言。
夏小冉生平第一次買醉,想用酒精麻痺已經疼得無可救藥的神經,她沒有說什麼,就一味拼命地灌酒,蘇曉沐勸說不住,只好捨命陪君子,沒想到也跟著喝得一塌糊塗,兩個女酒鬼在包廂瘋喊起來。
蘇曉沐把鞋一甩,站在沙發上,指著夏小冉說:“你愛他,他也愛你,卻不能在一起!”又轉手指著自己的鼻尖,“我愛他,他卻不愛我,我們卻要結婚了!哈哈,有趣,有趣!”
夏小冉喝的暈暈的,根本聽不到蘇曉沐說什麼,只是抱著酒瓶,一會兒傻笑,一會兒淚流滿面,嘴裡一直呢喃著邵峰的名字,其他知覺已經麻木了。
經理怕有什麼意外,早早地打電話報告給景先生這裡的事。
不一會兒,景衍來了,跟著他來的,還有林進。
景衍冷著臉,一言不發地抱起已經喝酒的蘇曉沐,跟林進點了點頭就默然往外走。
林進在門口看了一會兒,然後走進包廂想扶起夏小冉,被她用力甩開,他不得已使了點勁,硬是把她帶回了公寓,把她安置在客廳的長沙發上。
夏小冉只是喝醉,不是喝傻,她還能認出林進,扯著他的袖子呵呵地笑:“你是不是,是不是也覺得我挺下賤的?”
林進抿著唇,看著她因為喝酒而酡紅的瓜子臉,冷淡的聲音終於有點緩和:“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夏小冉在他背後忽然大聲喊道:“我不喜歡他,我也不喜歡你,也不喜歡我自己,我就喜歡邵峰,就喜歡邵峰……”
門合上,把所有的憂傷所有的痛苦都關在裡面。
林進在車子裡坐了一會兒,手機響了,號碼是零開頭的,國際長途。
他捻息煙,抹了把臉才說:“傅先生。”
傅希堯一邊看秘書傳真來的圖紙,一邊問道:“她不在家嗎?都去哪兒了,怎麼不接電話?”
“夏小姐今天陪蘇小姐去試婚紗。”林進說著頓了一下。
“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傅希堯很敏銳,一向比別人更快地抓住要點。
林進想了想,還是如實相告:“試完婚紗她們就到酒吧喝酒。”
“什麼?她怎麼好端端的跑去喝酒?你怎麼不看住她?”傅希堯把筆一扔,腦門突跳,這女人每次喝酒準沒好事,酒量又小,他不自覺擔心地問:“她沒怎麼樣吧?”
“我送她回公寓了,請別擔心。”
林進下意識地想隱瞞某些事,可後來傅希堯還是知道了。
他不問不查,也多的是向他通風報信的人,又是為了邵峰,他覺得自己像被人狠狠地甩了一巴掌,面子裡子全沒了。偏偏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還拿喬,明明已經溫順了許多,這回回來居然又開始對他不冷不熱地敷衍著,還真給他長臉了!
他倒要瞧瞧,她怎麼飛出他的五指山?
接著一連好幾天傅希堯都沒有回公寓,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失控掐死她,他得先冷靜下來,再想一想怎麼才能整治整治這個女人,讓她知道誰才是她的男人。
而夏小冉則以為他已經厭倦了自己,忐忑了幾天,都沒有見到他出現,她心理竟然有種解脫的感覺。
可沒想到,解脫只是一時的,因為王嵐和邵峰的訂婚邀請函直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