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一個冒失鬼在這個時候闖進人家家裡?真是殺風景!
待她睜開眼睛看見門外的人,在片刻的訝異之後,整個人,包括聲音,都冷下來。她離開丁漠,身子往前一步。
“你來這裡幹什麼?張瑞昌!還用那種惡狠狠的眼光盯著我看——怎麼?你那個大肚子的女人跟人家跑了?”
龍雁這番話一說出,丁漠訝異地看見那人臉上的暴戾之氣立即消失,他往後一站,讓這兩個顯然曾有段不淺交情的人好好談談。
張瑞昌上前一步,一臉誠摯地看著龍雁。
“你相信我,阿雁!我從來不曾愛過那個女人,我只是利用她來排解對你的性渴求,她對我而言根本不值得一提。”
“我的天!這種話你居然說得出口!你還有沒有良心啊?她若不是對你付出了真感情,又怎麼會獻身給你,還甘願懷你的孩子?對一個這麼痴情愛你的女人,你該好好珍惜她,而不是在這兒毀謗她,把她說得如此不值!你真是令我覺得噁心!”
“我知道我不該跟她——跟她發生關係,但我說的全是真話——我太想要你,卻得不到,才會轉向她尋求滿足。我只是太愛你了。難道你就不能原諒我,再給我們一個機會?”
龍雁做出噁心想吐的動作。
“拜託你別在這裡說這些令人作嘔的話好不好?你這個肉慾主義的下流傢伙,說得好像我得為你的骯髒行為負大部份的責任。如果你今天是來乞求一個機會,那麼你可以走了,我們根本已經井水不犯河水——真不明白你還來做什麼!”
打一進門就聽到冷言冷語,張瑞昌漸漸覺得有些惱羞成怒;剛才和龍雁熱吻的那個高大男子不識趣地站在一旁,他本打算下跪哀求,甚至強行佔有她以挽回他們的婚禮,都因為這個討厭的傢伙而無法付諸行動,害他只能站在這裡任龍雁數落。
龍家在南臺彎算是大戶人家,龍雁又是數一數二的美人;要不是這樁意外,他早就已經攀上龍家,脫離窮困的倒楣日子了。
不!他不能放棄,怎麼樣都得再試一試,要他接受到手的鴨子飛了的事實,他是絕對不甘心的。
“阿雁我想還是讓我們私下談談吧。你跟我到外頭去,或者——”他看看丁漠。“能不能請這位先生迴避一下——”
“不行!”龍雁直截了當地說,把剛想往前的丁漠推回椅子上坐好。“真抱歉,我男朋友不希望我跟你出去,而我也不希望他到外頭去;雖然是夏天,山上的夜晚可不比平地,挺涼的呢!我可捨不得他著涼了。”她說著,隨即在丁漠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張瑞昌氣炸了,指著龍雁叫道:
“我被你大哥狠狠地揍了一頓,在家裡躺了好幾天出不了門;我傷勢一好,就託人跟你聯絡;得知你在這鳥不拉屎的地方後,我又馬不停蹄地趕過來——”
“你該早來一個小時的,那麼我大哥可能會覺得你在床上躺的不夠久而再補你幾拳。”龍雁替丁漠按摩肩膀,興致一來就親親他,弄得丁漠十分不自在。
張瑞昌聞言更加氣憤。
“你——你這個臭女人光會指著我罵,自己還不是一樣耐不住寂寞!婚禮才取消沒多久就搭上別的漢子。你以前根本就是故作清高!表面上一派純潔,骨子裡其實是風騷至極,一刻也缺不了男——”
丁漠兩大步上前揮拳打斷了張瑞昌接下來的髒言髒語,並且一把拎起他的衣領。
“你要跟龍雁談話可以,就是不可以在我的地方對她出言不遜,聽到了沒有?”
舊傷未愈的張瑞昌又捱了揍,疼痛呻吟之餘,只有猛點頭。
“那麼你想離開,還是繼續談?”丁漠依舊拉著他的領子。
龍雁搶先開口了:
“送他出去吧!我不想再聽他多說一句話。”
丁漠於是把張瑞昌拉到門口。
“很抱歉,張先生!既然龍雁不想再跟你談,只好請你回去了。下山小心些,山路不好走。”丁漠讓他在門外站好了,這才鬆開關上屋門,沒瞧見張瑞昌連滾帶爬狼狽下山的模樣。
門一關上,龍雁就投入他的懷中;丁漠下意識地接住她,苦笑道:
“人已經走了,不用再演戲了吧?”
龍雁嬌嗔道:
“才不是演戲呢!我不是,你更不是。人家罵我時,瞧你多心疼。說是演戲誰相信?”
“我演你男朋友嘛!不這樣演怎麼像?”
“你本來就是我男朋友,才不是演戲!”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