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的揚起水波,將受傷的紫願送入無水的圓球內。
這點能力它還有,龍生千年豈會一點道行也沒有,它不只會吐水而已,修練有成的法術仍派得上用場,除了不能自由行動。
腳上寒鐵鑄成的鏈子即使是神器巨斧也砍不斷,千年來自有靈性地隨它成長,除非有削鐵如泥的炎劍,否則它的萬千壽命將要耗費在此,永無飛天之日。
白龍的哀傷無人明白,它渴望和同類相聚,自幼被捉來的它猶記得它的龍父蛟母,以及兄弟手足。
“炎……炎鬼,你氣色看來比我好……好多了。”冷,牙齒都在打顫了。
“而你糟糕得像只鬼。”他語氣惡劣的冷哼,不肯原諒她輕賤生命的行為。
紫願嘴唇發紫的露出僵硬的微笑。“多謝恭維,我早就……呼!不指望你會說句人話。”
“我是鬼。”鬼只說鬼話不說人話。
“是呀!你是鬼,我卻涉險救一隻鬼,你是不是該表現出一點點的感動?”人冒險救鬼前所未聞,她是開路先鋒。
“笨蛋。”他現在只有滿腔怒火想要發洩,要不是他太衰弱了,他一定會狠狠的罵她一頓。
鬼死不足惜,他仍有輪迴轉世的機會,但尊貴的她不能有一絲損傷,她是太陽帝國唯一的血脈,
嗯哼!他的膽子變大了。“潭水冰壞你的腦子不成,你敢犯上?”
他忘了誰才是主人嗎?不知感恩圖報的落難鬼。
炎鬼冷視著她的傷口勾起唇角。“先把你的血止住再來討論尊卑問題。I
那一抹紅真是刺眼,在他的保護下她從未受過傷,而今卻……
他的心中有著深深的自責,身為護衛他為她犧牲本是理所當然,再大的痛苦也要咬牙忍受,只要他所守護的她平安無事,他所受的一切苦都值得。
可是現在他不僅護不了她還讓她受了傷,在帝國尚存時可是論罪當斬,她的妄為根本是加重他的罪行。
“嘖!原來你還會關心我呀!”真是可喜可賀,該買串鞭炮來放。
嘶!又傷到左肘,怎麼巧得令人想嘆息。
“你的血滴到我的腳了。”炎鬼冷冷的說,強抑不忍地瞪視腳底的那攤血。
她到底懂不懂得照顧自己,想讓血流光嗎?
這個令鬼又愛又恨的任性公主。
表情甜得快滴出蜜的紫願抹了一滴血彈他。“你還真懂得討人歡心呀!讓我好想掐你一把。”
鬼無形體掐不著,否則他肯定一身青青紫紫,宛如受到極殘酷的凌虐一般。
“公主,你要說多少廢話才肯處理自己的傷口?”她不痛嗎?
“廢話?!”眉一挑,她全身溼淋淋的朝他一笑。“你看我像是隨身攜帶醫療包的小護士嗎?”
炎鬼無語,只是無力的吊著雙臂,忍受著潭水的刺骨寒冽。
“她是公主?”有這麼笨的公主?!
清冷幽越的嘶啞聲帶著不解和納悶響起,性別難辨的飄遊著。
“誰在說話?”不會是上頭那頭可惡的白龍吧?
炎鬼心有靈犀的抬頭一視罩頂的五爪。“你說還有誰?”
“龍會說話?”喝!真稀奇,那獅子、老虎也可以加以訓練嘍!
“龍會不會說話和你現在的處境無關,你不會想辦法止血嗎?”看得他心焦卻無能為力。
她瞧了瞧利牙劃過的傷口,尚未感覺到疼痛。“你不曉得血液中的血小板有自動凝結的功能嗎?喔!我忘了你當鬼太久了,不懂人體的機制。”
“你……”炎鬼咬牙的拖動光煉,很想上前搖動她的雙肩。
等血流乾了也用不著血小板,直接投胎省事。
從以前到現在,她我行我素的個性始終沒變,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不聽他人勸告,一意孤行的蠻性就算造成別人的困擾也不曾收斂。
當年她明明可以聽從大祭師的指示離城,另起爐灶再造一輝煌帝國,只要太陽不滅,黃金城的歷史便永垂不朽。
偏偏她反其道而行,義無反顧的藉太陽之力護住失去光華的黃金城,致使帝祚就此終結。
他出生的意義是守護太陽之女,主亡臣焉能獨活,不尾隨她又豈能心安。
不過忠心不二卻被她視為可使喚的僕隸,保護她的安危之時還得兼具除魔、驅妖、尋鬼,連鄰家的小狗走失也要他代為效勞。
有時他不禁自省是否愚忠過了頭,以致縱容她無法無天至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