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蘇進的名字,所有的目光全部都落在了他的身上。
蘇進微微一笑道:“我就是。我提前到這裡來對龍門石窟進行了一些全面的勘測與調查,總結了一份維修報告,還想請您審閱一下。”
“什麼,你就是蘇進?!”石梅鐵瞬間瞪大了眼睛,看著蘇進半天回不過神來。
一路連續遇到王玉枝於琢等人,個個都對龍門石窟瞭解至深,能由表及裡擁有一番屬於自己的見解,石梅鐵一開始可能會以為這是天賦,但連續四個下來,再怎麼也會覺得有些不大對勁了。
剛剛在路上他聽見王玉枝他們小聲對話,言談間對蘇進非常尊重的感覺,突然間有些恍然大悟。
這四個年輕人能達到這種程度,肯定跟這位蘇八段關係匪淺!
這位蘇八段自己的段位不算太高,但一定非常擅長教學,能夠根據個人的特質因材施教,把他們教到現在這種程度。
這非得對龍門石窟、對整個石窟石像的修復系統瞭解得爐火純青才行。
擁有這樣的水平,年紀不可能太輕,這位蘇八段多半跟自己年紀差不多,說不定還要長一點。
他甚至還打定了主意,就算這人個人實力可能不算太強,自己也要對他尊敬一點。畢竟,能教出這樣的徒弟,也算是本事!
結果現在一看,這是蘇進?
他,他不是跟這些年輕人差不多年紀嗎?
石梅鐵長相方正,臉上極少表情,此時他的目光從蘇進身上掠過,落到後面於琢等人的身上。
這樣一說的話,這四個年輕人站在蘇進身後的姿勢、看著他的眼神,的確跟自己的徒弟面對自己時差不多。
但是……這就是蘇進蘇八段?
這麼年輕,有沒有二十歲?
不對,這麼年輕就是八段了……華夏文物修復界究竟是怎麼搞的!
0679 猶有過之
蘇進倒是很習慣別人面對他時的表情了——驚龍會之前他見過太多,反倒是驚龍會上亮了次相,讓他在文物修復界以及愛好者的圈子裡有了不小的名氣,這樣的事情才漸漸少了下來。
他笑了笑,對石梅鐵說:“石大師您好。”
他接著又看向田十六和石青喬,準確地叫出了他們的名字,問道道,“你們來之前,杜組長已經跟我打過了電話。石窟現在的情況比較緊急,我也不跟幾位客氣,我們這就開始吧。”
他語聲乾脆,但是石梅鐵和石青喬都還沒有回過神來,倒是路上一直沉默的田十六面帶微笑,主動向蘇進抱了抱拳,道:“驚龍會上得窺蘇大師的光彩,實在令人心折。如今能和蘇大師合作,是在下的榮幸,在下願附驥尾,供大師驅使!”
田十六聲音響亮,石梅鐵叔侄剛剛回神,又忍不住驚而側目。
文物修復師有多心高氣傲他們再清楚不過了——無論海外還華夏本土的都是如此,能讓一個文物修復師說出這樣的話來,非實力過人而不能。而且過一點還不行,得過很多才行!
田十六七段,蘇進八段,兩人之間只相差一段,年紀更是天差地遠……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而且,文物修復師除了段位還講究門類。同門類的段位高低才能算數。
之前石梅鐵就聽說了,蘇進什麼都會,並沒有專精的門類。對於石梅鐵來說,這就是半桶水。一個半桶水八段,在龍門石窟這種地方,讓一個石窟石像專精的八段說出“願附驥尾”這種話來,簡直有點離譜。
蘇進本人也有些意外,但表現得還算平靜。他笑著對田十六說:“田大師在石窟石像方面素有研究,卓有長才,應該是我向您請教才對。”
他說,“這幾天,我帶著他們勘測了一下龍門石窟的當前情況,整理了一下初步方案,請各位指點一下。”
他剛剛轉身,於琢已經先一步把箱子拎了過來:“都整理到這裡了。”
蘇進對著他一笑,接過箱子,遞到了石梅鐵面前。石梅鐵深深看了他一眼,接了過來。
剛剛接過,他的手突然一頓,看向他身後於琢等人,問道:“這些學生都是你教出來的?”
蘇進回頭看了他們一眼,笑了笑:“對石窟的瞭解是他們本來就有的,我只是幫忙把‘瞭解’變成了‘理解’而已。”
把“瞭解”變成“理解”,說起來簡單,做起來何其之難!
更何況,這裡每個人瞭解的東西都不一樣,理解的途徑也應各有不同。
這樣一個年輕的八段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