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八段。蘇八段整理了一整箱的方案,只有一份是他自己做的,剩下的全部都是讓孩子們動的手。”龔來順回憶著當時的事情感慨道。
“孩子們動的手?他們啥都沒學過,會個屁啊!”一個人快言快語插嘴。
“你閉嘴!孩子們會不會,不是你說了算的!”龔來順狠狠瞪了他一眼,那人怏怏閉嘴。
“石大師看蘇八段的方案,先看總綱,再看細部。當時他臉上的表情就是這樣的——”
說到這裡,龔來順也不描述了,直接現場給大家表現了一下。
只見他臉上的表情從淡淡不屑到震驚到專注到心服口服,一整個過程變化得極為劇烈、極為明顯。
旁邊的人先是覺得有些好笑,但緊接著也跟著有些震驚了。
一個十八歲的八段做出的方案,讓號稱“勝於九段”、專精石窟石像修復的海外修復師露出這樣的表情?
“然後呢?”老劉迫不及待地問。
“然後,還有什麼然後?”龔來順鄙視他,“接下來兩位修復師就一起研究討論去了,說的那些話,你聽得懂嗎?”
“聽不懂……”老劉喃喃道。
“對了,石大師六十來歲吧,他看完蘇八段的方案,就叫起了大師。兩人討論方案的時候,旁邊田七段連嘴也插不上!”龔來順補充。
這事發生的時候連逸也在,此時他點著頭,給龔來順的話做證。
室內一片安靜,所有人面面相覷,不知道該說什麼。
六十多歲的海外修復師,對著一個十八歲的八段口稱大師,這畫面實在太美,他們都有點難以想象了。
“也就是說,蘇八段做出來的方案非常厲害?”人群中終於有人抓住了重點。
“對!”龔來順大聲說道。
“他現在做的只有奉先寺一地的方案,剩下的部分暫時是由孩子們完成的。之後有點其他事情,蘇八段和石大師他們暫時離開了一段時間,只有田七段田大師還留在石窟。他一一看過了孩子們做出來的成品,他表示,雖然技術細節上還有粗糙的地方,但是大體上也是非常出色的方案了。只要在這個基礎上稍加修整,就能將它完善,正式投入使用!”
“人家遠道而來,說點好話也不用太放在心上吧。”有人這樣說。
“放屁!你是瞧不起我老龔嗎?是好話還是真心話,我分不出來?田七段說這話的確是真心實意,現在他還留在山上,跟孩子們一起完善方案呢!”龔來順痛斥他。
“孩子們……真的能行?”這事簡直比蘇進折服石梅鐵更讓他們吃驚。
“那當然!之前我們上山的時候,石大師也有過一些表示。他考校了一下幾個孩子,說他們從小在石窟長大,對本地的實際情況瞭解得非常清楚,最難得的是他們能夠在表相下進一步深入思考,理清其中的脈絡,做出合理的對策。當時他還以為是孩子們太天才,後來才發現,孩子們全是蘇大師調教出來的。短短一個多星期,就把他們調教成了這樣!”
來之前,因為李會長的事情,龔來順心裡還略微有一些陰霾。但此時,說起了蘇進的事情,這樣的情緒突然間消失得無影無蹤。
他興奮地揮著手,口沫橫飛地描述著當時的情況,讓所有人全部都聽呆了。
蘇進強大的方案代表著龍門石窟可以投入正式的維護修葺,而這些孩子們的實力代表著他們的前途,代表著石窟的未來。
會議室裡的氣氛不知不覺中發生了變化,所有人緊盯著龔來順,臉上又是興奮又是驕傲。這一刻,他們已經完全忘記了李會長的事情,全部心神都聚集在了龍門石窟上。
最後,又是老劉問道:“杜組長今天早上給你打電話,究竟說什麼了?”
“嘿嘿。”龔來順沒有直接回答,卻賣起了關子,“說了這麼多,我口好渴啊。”
“你這老東西!”老劉瞪了他一眼,真的轉身去找水了。茶壺旁邊的人更是殷勤,先一步倒了茶,一個個地傳到了老劉手中。
老劉親手把它捧到龔來順面前,瞪著他說:“快喝,喝完快說!”
龔來順端起茶杯,一口喝了一半,然後笑著說:“杜組長問我們,方案已經做完了,什麼時候開始修復石窟。他說,上面有些變動,資金人力暫時可能調不出來,問我們能不能先支援一下。”
這話讓老劉等所有人的表情有些古怪。
他們把龍門石窟當成自己的事情,的確是打算出錢出人出力進行維修的,但是聽見文安組大組長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