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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部分

止,故謂之風水。’”

他開口就是一大段引用,振振有詞,周圍的人無論是錢頭村的村民,還是施工隊的工人,更別提田亞海那些手下……全部都聽懵了。

只有蘇進冷靜地聽著,甚至還跟著應和了一句:“是這樣的。”

翟如海眉目間閃過一絲驕矜之色,道:“陰宅觀氣,主要要觀兩點。一點是龍脈之地氣,一點是當局之天氣。而從古至今,時間已經過了兩千年,天氣變化早就已經不可考了,山勢地形也有可能發生變化。我們在觀察今時風水的時候,必須慮及這兩點。”

這個說得非常正確,蘇進再次點頭。

翟如海道,“據我實地觀測,兩千年前,這一帶地形應該……”

他就著剛剛畫下的那張圖,邊畫邊講了起來。

翟如海講得非常專業,現場大部分人都是一臉懵逼,只有談修之雖然不是專業出身,但好歹是做這個的,多少能聽懂一點。

他聽得皺起了眉頭,下意識地看了蘇進一眼。

這位八段修復師果然不愧他的身份,他正在分析馬王堆地形與天氣的變遷,判斷此處的地形地勢。如果有漢墓的話,可能會存在在哪裡。

所以,他順理成章,很容易就推出了三號墓的位置——根據他的理論,他指出的位置分毫不錯,正是現在考古隊發掘的地方。

毫無疑問,事實佐證了他的分析方式,然後,他根據同樣的方式進行推理,如果這裡不止一座漢墓,真的是一個墓群的話,它有可能出現在哪裡。

到這裡,翟如海講的東西越來越專業,談修之也只能聽懂一星半點了。他抬頭看了蘇進一眼,發現蘇進聽得非常專注,他的表情一如即往的平靜與從容,甚至還帶著一些贊同的神色,不時點著頭。

翟如海講到一定程度,稍微停頓了一下,蘇進點頭道:“很有道理,我也是這麼想的。”

“嗤。”翟如海發出一宣告顯的嗤笑聲,顯然以為蘇進只是扯虎皮做大旗。剛才這一番理論與推理,他非常難得的沒有一點保留,把自己所有知道的東西全部說了出來。為的,就是震一震面前這些人,尤其是這個連段也沒有入,還敢對自己連番無禮的無知小輩!

結果這個小子不僅沒有拜服,反而順水推舟,表示自己也想到這些?

怎麼可能?

這些全是翟如海的獨門絕活,他經歷三十多年潛心研究,吸取了無數前人經驗,找了無數挖掘出來的古墓遺蹟進行驗證,又踏遍名山大川,驗證過無數次——他就算天賦再高,也是實打實的努力過的。他這個八段,絕對不是沒有來由的!

他當年提出這套理論時,他的師父就非常驚豔讚歎,連連誇獎他簡直是文物修復界的紫薇星。後來經過無數研究與驗證,他敢說,這個世界上除了他以外,絕對沒人能做到這一點。

這樣一個乳臭未乾的毛頭小子,也敢說這種大話?

他冷冷看著蘇進,唇邊帶著貓捉老鼠一樣的笑意,道:“哦?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既然這樣,那你也能判斷出墓群可能的位置吧?不如說說看?”

蘇進抬眼,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他點點頭,道:“好的,你辛苦了,接下來就由我來吧。”

此時,翟如海畫在地上的那張圖已經被他加了無數的線條與符號,再也不復先前的美觀,看上去簡直有些亂七八糟了。

蘇進看了一圈,沒找到合適的石頭,於是他走到柴垛旁邊,抽了一根木柴出來。

這柴垛是下雪之前,錢頭村的村民們辛辛苦苦收集堆積起來的,扎得嚴嚴實實,準備靠它過完這一整個冬天。

這個柴垛準備得非常精心,每一根木柴都劈得非常勻稱,長短粗細幾乎完全一致,可見它的主人在它身上花了多少心血。

但不久之前,它被田亞海手下的工程車撞爛了,草繩繃斷,柴木散了一地,看上去非常狼藉。

蘇進拈了拈手裡木柴,能感覺到怒火如同熔岩一樣,正在自己心底緩緩流動。看上去平靜,實際上卻帶著無比熾烈的溫度。

雖然他在生死關頭被救下來了,甚至沒有損傷分毫。雖然罪魁禍首田亞海已經身受重傷,被擒在了一邊。但他心底的怒火卻並沒有熄滅,反而越發熾烈了。

為什麼天底下會有這樣的人,如此瘋狂,視其他人的生命於無物?

為什麼天底下會有這樣的人,身為修復師,並且已經到了八段這樣的位置,還會因為自己的私心與利益,眼睜睜地看著同夥破壞如此珍貴的古墓?